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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捨棄了,總算他們沒有白死一回。”芳華連連搖頭道:“官家明知此法當廢,明知那些婦孺冤屈……卻……卻還要將她們處斬。在官家眼裡,百姓的命果真如草芥一般無足輕重嗎?微乎其微到,數百條命抵不過官家的‘清譽’?官家是天子啊,怎可對臣下出爾反爾,豈不有失誠信?難道對這個官家就不在乎了嗎?再有,臣聽街市的人說,殺趙昕一族時竟不曾放追魂炮,不知是何道理?臣斗膽猜測,莫不是怕……怕臣曉得了嗎?”君上見他激動得面上發紅,那頸側的青筋越發的爆了出來。本有些不悅的情緒也被擔憂所代替,望著那純淨的眼眸苦笑道:“你果然是個孩子,如何曉得廟堂之上處事的微妙?你只道做了皇帝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肆意妄行嗎?哼哼……唉,皇帝有皇帝的不自在不得已,唯有身在其位才能切身體會到。我若是個暴君昏君也就罷了,到那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來這許多的煩惱?便是做個藩王,遠離京城不幹朝政,攜相愛之人縱情于山水……”說到此君上的眼神有些發暗,定了定神接著道:“不過尋常之事我卻無法做到。”芳華忽然覺得,那淡淡的憂愁正在君上身周慢慢的凝聚著。沒來由的心上像針紮了一般,不得不將他多看了幾眼。
君上亦回望著他道:“我果然是怕你曉得,因此才不許他們放炮。那時你還病著,以你的脾氣只怕即刻便要衝入法場。我不想讓你病上加病,更不想讓你成為眾矢之的。”芳華哪裡肯信,微微有些冷笑道:“區區在下人微言輕,怎敢當官家如此厚愛?”官家來在他身旁站定,伸手將他按住,目不轉睛的望著他道:“我拿你與飛鸞一般看待,只望你此生富貴無憂,不想你偏偏要往這是非裡闖。做也做了,你便是恨我我也不怪你。”說到此,君上忽的兩手扶住芳華的肩道:“好孩子你莫要害羞,你……你可是……可是受了委屈嗎?”芳華未曾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不過,想著赤身露體的對著那個淫徒,這等奇恥大辱便是殺了他也不解恨。君上見他咬著唇垂頭不語一時竟誤會了,眉頭緊蹙狠狠的罵了兩聲,又將芳華攬入懷中道:“都怪我將你一人放在外面,才有今日之禍。我叫憶昔接你入宮暫住,為什麼不來了?”芳華仰頭望著君上思付道:“與他不過見面三次,總覺得他待我不同尋常,竟有些像自家親人。今日又說拿我與太子一般看待,就算是因為爹爹的緣故,為何偏偏是我了?既然看中與我卻不肯採納我的諫言。他是天子,怎麼肯為了我喬裝偷出宮禁?”
君上一忍再忍,險險便將真情吐露。芳華見他眼中竟有淚光閃動越發的起了疑心,開口道:“我雖被他灌醉強行脫去衣服,畢竟兩個男子……何況我又手刃此賊,還算是他吃虧呢。”君上一聽急急地問道:“他……他只是脫了你的衣服嗎?不曾再對你有其他舉動?”芳華臉色一僵期期艾艾半天方道:“親……也算嗎?”君上盯著他的眼睛道:“再沒有旁的了?”芳華被問得摸不著頭腦,望著他反問道:“‘旁的’是指什麼?”君上被問得啞口無言,心下連連叫苦道:“只道他什麼都明白,不料對此事他卻是懵懂無知。難為哥哥與時鳴,竟將他教養的這般純淨。不過,叫我如何跟他解釋了?”他二人正互相望著發呆,忽聞憶昔在外面敲門。
芳華上前將門開啟,待看清了他身後之人,搶上兩步抱著他的腿跪下去,哽咽著叫了聲爹爹。君上見令德同時鳴歸來,不覺又驚又喜。尤其看令德比先時黑瘦了一圈兒,連嘴唇也開裂了,不免一陣心痛。無奈人多眼雜,只得默默相望。憶昔立於人後看得真切,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令德在途中被暴雨所困,所幸,借住在一處鄉紳家中倒也安然無恙。雨過天晴,他父子二人又領著人沿路繼續尋找。不想京中傳出,樞密使之子使計灌醉昇平郡王的幼子欲行非禮,被那小公子給刺死了。如今人犯在逃,刑部派了人到處尋拿無果。時鳴當場昏厥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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