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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又一晚,不停地在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名為陳長安的男人,慵懶地趴在陽臺上向他揮著手。
他以為這個男人終於肯接受他了,可那溫暖笑容的背後卻是極致的殘忍。
天堂和地獄,真的只有一條線而已。
昏暗的房間裡流淌著舒緩而華美的夜曲,空靈的女低音在點唱機中伴隨著大提琴低吟淺唱,悠揚而飄逸。
一縷冰冷的月光透過窗戶在房間裡灑落,身穿黑色西裝的冷峻男人在月光下用他那乾淨而又修-長的十指彈奏著鋼琴。
陸鋒閉著眼睛好似沉浸在了音樂之中,這是陳長安最喜歡聽的鋼琴曲,他從第一天跟隨在那個男人身邊就不停地練習,只因為這是陳長安最愛的音樂。
&ldo;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rdo;
男人緩緩地睜開了那雙如同深淵般深邃不見底的黑色眼瞳,他往屋子裡的一把搖椅望了過去,那裡空空如也,他卻看著椅子笑了起來。
那是陳長安生前經常坐著的椅子,那個男人並未離開他,彷彿一直還在那裡閉著眼睛靜靜地聽他彈奏。
&ldo;長安,好聽嗎?&rdo;
陸鋒自言自語著,一邊輕輕哼了起來。
他從鋼琴旁站了起來,點唱機中的歌聲仍然飄蕩在昏暗的屋子裡,涼風吹起窗簾,一縷縷月光湧入到了房間裡,照亮了房間的半面牆壁。
在那半面牆壁上掛著一幅幅人的繪畫。
在一幅畫上,是一個抽著雪茄手裡拿著酒杯的男人正坐在一把搖椅上,低垂的眼眸彷彿若有所思;在旁邊的另外一幅畫上,畫上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微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不安穩,略顯蒼白的身體上有著情愛過後的紅色斑點,被黑色綢緞鋪滿的大床就像一個旋窩,彷彿要把那蒼白的男人捲入其中。
一幅又一幅,房間裡掛滿了畫,畫裡的男人都有著同一張臉。
畫上的男人或者是宛如君王般帶著輕蔑地目光俯瞰眾人,或者是如同一頭受傷的猛獸被鎖鏈束縛擺出了讓人難堪又格外情-色的姿勢,亦或者是眼中滿是冷漠地注視著畫外的人。
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個名叫陳長安的男人。
&ldo;長安……&rdo;
彷彿夢囈般地念著男人的名字,陸鋒神神叨叨地笑了起來,他寧願陳長安親手殺了他,也不要忍受生不如死的現在。
&ldo;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一定還沒有死。&rdo;
魔咒一般地念著,陸鋒輕輕撫摸著畫像上男人的臉頰,閉上眼睛貼了上去,彷彿那個男人仍然在他的身旁看著他。
第八章 叔侄
&ldo;陳陽,你剛剛在喊我?&rdo;
坐在電腦面前的陳安好像聽到有人在一遍遍念著他名字,像是在幻聽,又像是真的,他抬頭朝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年輕人喊了一聲。
&ldo;啊?叔,什麼事?&rdo;
手裡端著一盤新鮮出鍋的熱菜,身上繫著圍腰,陳陽匆匆忙忙地把一盤魚端了出來,用圍腰擦了擦手疑惑地看著男人。
&ldo;沒事,你去忙。&rdo;
陳安重新把目光轉移到了電腦螢幕上,看起來他真的是幻聽了。
&ldo;哦,叔,你準備一下,馬上可以吃飯了。&rdo;
陳陽轉過身又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廚房裡。
沒過一會兒就開飯了,陳陽把碗筷整整齊齊地放好,這桌子上滿滿的都是熱騰騰的飯菜,有魚有蝦有蔬菜,色香都有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吃了好幾天醫院飯的陳安頓時食指大動,正準備夾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