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4 頁)

狄希陳拿定了主意要叫孩子們多見見世面，親自來喊紫萱去瞧，站在門外俱都聽見，笑道：&ldo;大妞，走，陪你爹爹丟人現眼去！&rdo;

紫萱漲紅臉奔出來，羞道：&ldo;爹，俺不是說爹你老人家。&rdo;

小妞妞聽見父親的聲音，從裡間跑出來，撲進爹爹的懷裡，笑嘻嘻道：&ldo;爹，俺要看紅頭髮的洋鬼子，俺合你去。&rdo;

紫萱抬起手在妹子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道：&ldo;哪有這樣說話的？就是人家聽不懂中國話，也不許這樣說人家。&rdo;

狄希陳把小妞妞甩到後背，笑對扭來扭去的小妞妞道：&ldo;私底下頑話說一二句不妨事，當了人家的面，可要有個小姐的樣子。你姐姐教訓的是呢。&rdo;

紫萱對翹著嘴的小妞妞做了個鬼臉，笑道：&ldo;俺去尋哥哥同去，你惱我，不要跟來。&rdo;拉起裙子跑的飛快。小妞妞又想去尋哥哥嫂嫂，又捨不得不叫爹爹揹他，急的嚷道：&ldo;爹，俺們也去，俺們也去。&rdo;

狄希陳笑道：&ldo;好，爹爹扛著你走。&rdo;將小妞妞丟到左肩上坐著，彎著身子疾追。滿院子的大小丫頭並媳婦子掩著嘴偷笑，讓開一條道讓老爺出去。

狄家後院的側廳是買辦、管事合小商人打交道的所在，裡外兩間，外間是客座，裡間是個小帳房。帳房門外種著一大叢細竹，好像一架翠綠的屏風。狄希陳把小妞妞放到竹邊的石桌上，小聲跟女兒商量：&ldo;爹爹進去說話，西洋人身上有些氣味，女孩兒不好近身，你等姐姐來，你們兩個到裡間聽好不好？&rdo;

偷聽比進去聽還有趣些，小妞妞點點頭，老老實實在外面等候。狄希陳就把側門推開，對小妞妞指了指門邊，邁著四方步慢慢進了廳裡。

那兩個洋人是認得狄希陳的，看見他進來，搶上前把他圍在中間，指手畫腳哇啦哇啦說個不停。狄希陳把他兩個勸到屋角一張圓桌邊坐下，叫明柏從裡間取來紙筆。親手執筆蘸了墨汁在紙上畫出世界地圖，請兩個洋人看。

一個穿黑比甲（其實想說馬甲，明朝嘛，乾笑）的洋人笑著自懷裡取出一塊羊皮攤在桌上請狄希陳看。一股腥羶之氣撲鼻而來，合洋人身上的氣味混在一處，中人慾嘔。明柏怕失禮，借著倒茶出來，站在門外大口喘氣，對想想掙脫姐姐的手跑過來的小妞妞擺手，示意紫萱帶著她到裡間去。

紫萱狠想挨近了瞧瞧西洋人的紅頭髮是什麼樣子，哪裡肯去，摟著小妞妞只是不動。

小全哥曉得西洋人身上的味道是不大好聞的，笑著把姐妹兩個推到裡門，出來小聲問明柏：&ldo;這兩個人來幹什麼？&rdo;

明柏低聲道：&ldo;像是背著人來賣什麼東西的。&rdo;

小全哥聽見爹爹在廳裡咳了幾聲，估量他老子是被那氣味嗆的，忙道：&ldo;爹，可是昨日著涼傷風了？&rdo;大步進去將所有隔扇都推開。清涼的海風吹來，狄希陳走到上風處，喘過氣來，笑道：&ldo;這回爹爹可是露了怯。這位文特森先生會說中國話呢。&rdo;

穿黑比甲的那位站起來，對著明柏拱手為禮，笑著道歉：&ldo;不是故姨要編人的，實載是說的不好……&rdo;結結巴巴，卻是帶著南京口音。

明柏忙回禮笑道：&ldo;哪裡哪裡，孤身在外原當小心些，文先生請坐。&rdo;他移到一邊想捧茶壺，小全哥早抱著茶壺笑吟吟站在上風處，偷偷對明柏擠眼。明柏也是好笑，挨著狄希陳站定，屏住呼吸不說話。

狄希陳穿越前合外國人也打過幾回交道，職場修養還在。何況味道這個東西，是在鮑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