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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蕭雲庭駐外回國,得到短暫的假期。假期結束後,他將身居要職,待在國內的時間會變多。
直到三天後,江易夕在報紙上看到一則殺人案,報上有一張少年的側臉,像極年輕時的蕭雲庭,眉眼裡還有她的影子。
一天後,一切都確認了。
來到弇城的前一晚,江易夕精神恍惚地躺在床上,白紗簾子輕輕飄動,她盯著那處,聽到丈夫在陽臺打電話的內容,斷斷續續。
&ldo;只要不是死刑……至於別的……&rdo;
他沉吟道:&ldo;凡事總要有代價的……&rdo;
&ldo;只要不是死刑,&rdo;他說,&ldo;我想留給她一個念想。&rdo;
因為當年的一個偏差,造成了今日的結果。
不單單是秦淑原毀了蕭珩。
她和蕭雲庭,他的生身父母,也間接毀了他。
…
審問室內,他們隔著冰冷的金屬護欄,打量對方。
第一次見面,骨血中的親密相融對他不起任何作用。
蕭珩目光冷淡看了眼,不帶感情地移開視線。
江易夕艱難開口,&ldo;蕭珩。&rdo;
他神情如常。
她嘴唇顫動,想了會,說:&ldo;我們很久沒見面了。&rdo;
他還在她身體裡棲居時,她曾在一張黑白影像中見到他模糊的輪廓,那讓她高興了很久。
他慢慢看向她,&ldo;是挺久的。&rdo;
江易夕心下泛酸,嘴角扯出苦澀的弧度,&ldo;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對不起你。&rdo;
十八年,他受秦淑原如何對待她不敢想。那女人是瘋子,冷血殘忍,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漫長時間中費盡心思毀滅一個人,毀滅一位優秀耀眼的天才。
但凡有點良知的,都不會忍心。
可那個女人,是惡魔。
蕭珩語氣很淡,&ldo;我們第一次見面,沒有對得起和對不起。&rdo;
他比所有人都要寬容,十八年的新仇舊恨在此一筆勾銷。
江易夕低頭揩去眼角溢位的眼淚,勉強笑了笑,&ldo;也是,我們之間沒什麼福分,但過去的,就過去了。&rdo;
&ldo;沒有福分,&rdo;他接下她的話,&ldo;這說明我天生就不屬於你們。&rdo;
他只屬於她。
和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態度比她想像的要冰冷、難以接近。
&ldo;蕭珩。&rdo;
蕭雲庭輕輕攬過妻子的肩,低聲安撫。
男人瞥一眼蕭珩,神色鎮定,&ldo;你清楚殺人藏屍的代價嗎?&rdo;
&ldo;死刑。&rdo;他語氣稀鬆平常,&ldo;沒有餘地。&rdo;
就是沒有餘地,他才會去做。
這是一個悲哀的偏差。
他不殺人,他們也就找不到他;他不殺人,陳暉會利用家族權勢顛倒黑白嫁禍鍾貞,那個被陳暉殺死的人永遠也得不到公正。
他被秦淑原、連同她身後的秦家禁錮了十八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權勢的強大與摧毀性。
陳家是第二個秦家。
它想禁錮的,是鍾貞。
他能做的,是犧牲。
殺陳暉,是無路可逃的她的一線生機,是他巨大的不甘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