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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琅有些心不在焉，&ldo;嗯&rdo;了一聲，把手中的書卷隨手合上，抿著唇好生想了想，他一拍手，似乎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事：&ldo;你看到二哥的頭髮了嗎？&rdo;

姜幸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不明所以。

&ldo;你沒見過泗泠人，不知道他們的裝束，泗泠人跟二哥那個古怪的髮型一樣，都是短短的，&rdo;季琅比劃著名，把手放到身後，&ldo;就到脖頸這裡，噹啷在腦後，也不束起，二哥這個還算好的，我看他們大部分人，像紮了個朝天揪似得，頂在腦袋上，可有意思了！&rdo;

他興致勃勃地說完，姜幸卻一點反應也沒有：&ldo;我見過的，以前在漾春樓裡，十三娘經常給我一些好看的話本，上面有插畫，也有泗泠人的畫像。&rdo;

季琅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ldo;什麼話本？&rdo;

其實就是很普通的話本子，多是描寫大盛人怎麼英勇戰鬥，將泗泠人逐出海岸守衛疆土的故事，可是她就是看懂了季琅的畫外音，想起紅綢和紫絹收拾床鋪的時候，曾紅著臉把不知道被誰看得卷邊了的避火圖給她看，那上面的姿勢動作……

姜幸想著想著就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季琅好像知道什麼了一般，已是蹭地一下從床頭旁站起來，左走走右走走，沒好氣地指著姜幸說：&ldo;還拿那些東西給你看，你才多小啊，什麼都不懂呢，十三娘也太不懂規矩了，明知道你是官小姐不是那些……那些……那些庸脂俗粉！&rdo;

他好像覺得在姜幸面前不該把樓裡的姑娘說的那麼不堪，所以嘴裡搗鼓了好幾個詞，最後才說出&ldo;庸脂俗粉&rdo;四個字。

姜幸還有些納悶，抓住的點也跟季琅完全不同：&ldo;漾春樓是安陽城最好的青樓，姐姐們是庸脂俗粉，那我是什麼？&rdo;

季琅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眼睛睜得很是大：&ldo;你做什麼跟她們比！&rdo;

&ldo;不是你說她們是庸脂俗粉嗎？世人外貌皮囊不外乎此，好看，不好看，地位高低不也是，好看，不好看，兩種嗎？&rdo;姜幸不知怎麼也上頭了，揪著這點不放過。

兩人說話聲有些高了，引得外間的四個丫頭都有些擔心裡面的情況，急急忙忙要進屋來看看，結果就看到季琅反手掐腰，另一隻手指著坐在凳子上跟他橫脖子的姜幸，大聲道：&ldo;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逼我說那句話嗎，有什麼了不起，你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冰肌玉骨楚楚動人行不行？&rdo;

四個丫頭齊齊頓住腳步，一個絆住一個差點沒疊進去。

姜幸&ldo;撲哧&rdo;一聲笑出來，又趕緊捂住嘴輕咳兩聲，坐在凳子上美：&ldo;我沒啊，我沒逼小侯爺，是你自己說的。&rdo;

四個丫頭又齊齊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季琅看姜幸被誇幾句美開花了的樣子，在福祿堂那點不快也都煙消雲散，胸膛一下開闊起來，如沐春風！他拽了個凳子湊過去，半笑不笑地看著姜幸：&ldo;十三娘真給你看過那些東西嗎？&rdo;

姜幸搖了搖頭，這才開始好好說話：&ldo;沒有，十三娘說我不接客，不用去學那些東西，話本子都是講那些驍勇善戰的故事，很精彩的！&rdo;但其實，她自己私下裡有偷偷去看就是了……

這個，姜幸不想告訴季琅。

&ldo;多虧你遇見的是十三娘，要是你娘把你交到了歹毒婦人的手裡，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