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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曾。&rdo;

姜幸手上用力，將手中的畫抓出了褶皺，眉目間閃過一抹怒色，而這種神情，和以往的又有不同。

她走到書房門前，將門關嚴實了，轉過身，拿起手裡被抓破的書畫：&ldo;你最好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夫，好好查一查你平時用的墨有沒有問題，或許到最後，就能知道大嫂為什麼嫁給你那麼多年，連一個孩子都留不住！&rdo;

聽到孩子的字眼，姜修時臉色登時就變了，他踏前一步，眼睛瞪著她：&ldo;你說什麼？&rdo;

&ldo;大哥有時間問我，不如去查查這墨到底有沒有問題。&rdo;

姜幸又看到他那張不敢置信的臉，每每她說什麼，姜修時第一反應從來不是相信和照做，而是先質疑她話說的真假。

想起自己從府中不管不顧地跑過來，如今回過神，忽然覺得她有些傻。

就算去魏國公府告訴景氏，她都不該直接回來告訴姜修時。

言盡於此，她該說的都說了，姜幸轉身要走，被姜修時一把扯住。

&ldo;你等一等。&rdo;他聲音放軟了許多，姜幸甚至能感覺到拉扯著自己衣袖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

即便是再傻的人，也明白姜幸的意思了。

姜修時用的墨和季琅一樣，徽墨，休寧玄卿制，京中勛貴，大都愛使用這種墨，它不僅儲存長久，幹得快，品質上乘，更有一種清新的墨香。

可姜幸在兩個地方聞到的味道並不是完全一樣，大哥的書房裡，隱隱約約飄蕩著另一種甜膩的香氣，很淺，她卻能分辨出來。

因為漾春樓裡點過這種香的人太多了。

&ldo;你等一等，&rdo;姜修時繞過她，將門開啟，不知跟外面的人吩咐了什麼，過了一會兒，又走了進來，&ldo;我已經讓人去請了。&rdo;

說的應該是讓人去請大夫了。

好歹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姜幸抿了抿唇，也不看他：&ldo;那我就先回去了。&rdo;

&ldo;等等。&rdo;

姜修時聲音有些急切，這一聲把姜幸叫住了，他神色又開始糾結起來，片刻過後，他拽著姜幸的胳膊，把她往書房裡面帶。撩開那些書畫，姜幸被他按到凳子上。

她還從沒看過大哥有如此粗魯的時候，剛要說話，就聽見他聲音沉沉道：&ldo;周尚書想借著這次的事，定季家大郎的罪。&rdo;

姜幸愣住了，抬起眼睛，目光彤彤地看著他，她怎麼也想不到，姜修時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ldo;父親，是站在晉王那邊的，而你們武敬侯府，是站在晉王對立面上的，從你走出這個門開始，就意味著父親已經放棄你了，你懂嗎？&rdo;

姜幸站起身，抬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ldo;大哥想說什麼？&rdo;

姜修時眉心微蹙，臉色有些扭曲。

&ldo;所以，為了今後從季家站住腳，你最好不要和姜家有什麼瓜葛了，免得被他們猜忌，你一個小女子，要是在夫家沒了地位，只會越過越難看。&rdo;

&ldo;你這是在關心我？&rdo;姜幸笑了笑，小手拍了拍胸脯，只是那語氣，不知道是高興多一點，還是諷刺多一點。

人啊，要麼永遠想不通，要麼想通了，那便是後悔。

&ldo;要是這樣，大哥大可不必如此，出了姜家代表什麼，我從來，都比你要想得清楚。&rdo;

&ldo;父親放棄了我，我也不稀罕姜家的庇護。&rdo;

冷漠生硬的話一出，姜修時的臉色頓時僵住了，尖利的話能刺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