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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上面畫的山、石、房舍的也都是漫不經心,不皴筆不點綴,就是一些簡單的線條而已。
但是地形方位畫得還算是精準,令狐狐認得,圖中畫的是惑眾門所在之地,依山而建,房舍此起彼伏的就是被燒光了之前的模樣,也是令狐狐從小到大的棲身之所,一個住了十幾年的地方肯定是相當熟悉了,掃了一眼便知畫的是分毫不差。
「我爹為什麼只畫了這麼個地形圖呢?」令狐狐拿著圖左看右看的不得其解,又把圖拿起來對著燈火照了照仔細察看了一番,也並無夾層。
「也許就是偶爾想起曾經的門派,隨便畫了畫呢。」何昊飛說道。
不是沒這個可能,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孫砧不喜歡自己的出身門派,不喜歡被說是旁門左道,就算是離開了之後擺脫了惑眾門的身份了,仍然想回頭讓惑眾門徹底的消失,卻還特意畫了一張看似隨意的地形圖,真的就只是一時興起麼?
這時箕鳴煜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依然咳中帶血,慌得荊落拿出一顆昀香丸來,又倒了一盅溫熱的黃酒,服侍箕鳴煜服下。
箕鳴煜這一咳嗽,嘴裡撥出的風吹得離身子最近的一盞續命燈劇烈搖曳,令狐狐上前用手護那燈的火苗,直到火苗終於不舞了。
雖是護著火苗,但令狐狐心中也知道,這續命燈根本解不了天譴,畢竟上官涫和孫砧都用了這個法子,可還是死了。
「如今這昀香丸也不大管用了。」荊落心中擔憂,但臉上扔帶著箕鳴煜喜歡的笑容,嘴角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
箕鳴煜輕輕拉了拉楊翦的衣角,「你,以後照顧好狐狐,不要讓她像我現在這樣。」
楊翦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狐狐肯定歸我照顧,但是你也死不了的,我不讓你死。」
「哎呦,這個霸道的樣子,我要是個女人也會心生喜歡。」箕鳴煜笑著擦拭嘴角的血絲。
箕鳴煜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令狐狐什麼時候會發病成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
楊翦氣惱,若是知道解決的辦法,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能辦到,可是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一種束手無策的絕望感。
「我看看!」楊翦氣呼呼地一把奪過地形圖,左看右看,本來煩躁的很,但越看越安靜,突然皺眉說道:「雖然是隨意畫的,但是墨和紙卻用得並不隨意。」
「我也覺得這個紙怪裡怪氣的,摸著比紙結實,還顏色暗暗的,你認得這紙?」令狐狐問道。
楊翦點頭,「這其實並不是紙,而是絹,在絹上作畫本來就比宣紙要難得多,而作畫用的絹也比紙貴得多。」
楊門富貴,雖是武林宗師世家,但文玩收藏還是有不少的,尤其是字畫,可能是當年楊忐愛上了婉濘之後,也染上了附庸風雅的愛好,陪著婉濘鼓搗起她所喜歡的那些琴棋書畫,所以留下了不少。
惑眾門之前小門小戶,且司徒圖不許令狐狐沾染這些,所以令狐狐並不認得絹還是宣紙。
隨手畫的,畫在了一張貴重的絹上?令狐狐暗忖。
楊翦還在端詳,「而且這絹只有這麼一塊,大小尺寸看著也不是一整幅,這裡還有裁剪過的痕跡,並且這絹是裝裱過的。」
這個令狐狐倒是知道,她自幼無聊起來什麼書都讀,讀到過字畫裝裱,畫,只有畫完了才會裝裱,哪有先有一張裝裱好的紙或者絹,等著隨手拿出來練筆的呢?
畫完了才會裝裱……也就是說?
令狐狐眼睛一亮,說道:「難道這張絹是從一幅已經畫好的畫上面裁剪下來的?」
眾人都覺得有了進展,互相驚喜對望。
「鳴煜哥哥,如意坊中有沒有畫?」令狐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