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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似的。再加上年輕,頗意氣用事。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上哪兒說理去?就算判她是昆公爺生的又怎麼樣?現在小公爺是當家人,堂堂的國舅,又襲了三等公,官場上橫豎擺的平。不願意認她們,宗族裡出面也沒用,照樣不叫進門來。
鬧崩了反而不好,撕破臉皮沒法說話。素以瞧她們挺可憐,也替她們著急。所幸她媽是個明事理的,拖住了她說,“你阿瑪面子要緊,往衙門一走,明兒四九城都知道了。他還沒傳送,不能叫他不安生。咱們當著族老們的面兒,好好和你哥子說。你們不是一個媽生,總是一個爹養。家裡姊妹不多,好歹一根藤上下來的,多少總要顧念一點骨肉親情。”
那姑娘聽了放聲大哭,“阿瑪您走得早,這回叫我和我娘怎麼辦……進府人家不認,在外又受人欺負,還不如跟著您一塊兒去踏實。”
這兒正長嚎,小公爺外頭進來,順帶便的踹了菱花門一腳,“別哭喪了,憑你們是誰,在靈堂裡鬧就是不應該。有話廂房裡說去,不過咱們有言在先,要真是一家子,我絕不虧待你們。但若是存心上門來訛人,那就別怪爺下死手,拆了你們骨頭餵狗!”說著一陣風似的旋了出去。
角兒都走了,戲也看不成了,昆家親戚該守夜的繼續守夜。素以和長滿壽轉到了喪棚底下,她還是納悶,低聲問長滿壽,“諳達您看,有譜沒有?”
長滿壽嘬嘬牙花,“估摸著確實是外宅,要不沒那麼大的膽子,敢上皇后孃家鬧來。”
素以嘆了口氣,“我還挺敬重老公爺的,一輩子一房媳婦守到死,沒曾想……”
“男人嘛,沒點花花腸子,那都不叫男人。”長滿壽一天男人沒做過,對男人的奏性還是很瞭解的。摸摸油光鋥亮的臉,仰脖子看天上的月,“你說一年到頭天天瞧著一張臉膩不膩?家裡婆娘囉嗦,外頭又遇上了掏心挖肺的紅顏知己,我估摸沒幾個男人扛得住。上三等的祁人家兒子也金貴,尤其是正房太太生的,那更是嬌養。十二三歲家裡就送通房進屋子,對女人一條道走到黑的真沒幾個。昆公爺就是建私宅養小也沒什麼,比起那些十幾房姨太太的朝廷大員來,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素以有些悵惘,“那這世上就沒有實心實意過日子的麼?”
長滿壽眼珠子一轉,“有啊,您知道暢春園那二位嗎?不就跟散仙兒似的!和您說個事兒,您一定沒聽過。其實宇文氏出情種,當初跟著聖祖爺開國的南苑人都知道。敦敬皇貴妃您有耳聞嗎?那時候薨了,聖祖爺不吃不喝的,到最後拖垮了身子就那麼去了。如今的太上皇老爺子,十幾年前和皇太后怎麼個轟轟烈烈啊,你沒進宮是沒看見。”他一拍大腿,“哎呀,我們這些奴才都打心眼裡的替他們難受。後來老爺子想明白了,連皇帝都不做了,帶著皇太后隱居暢春園去了……我是說,你猜猜當今萬歲爺是怎樣的?萬一遇上了喜歡的,會不會像太上皇那麼一根筋?”
長滿壽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素以看得心裡直打顫,“那我不能知道,宮裡主子多,總有個把聖眷隆重的。”
“還真沒有。”他說,晃了晃腦袋,“萬歲爺房事上不兜搭,一個月裡除了皇后那兒幸兩回,剩下翻牌子也就七八趟吧!後宮小主兒輪著來,就跟放振那樣,充了後宮,見者有份。各人份例都一樣,這就說明萬歲爺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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