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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冒認皇親,拿她們兩個女騙子下大獄!”
叫吉利的家奴搓著手道,“大爺您別嚷,聽奴才一句勸。這事兒是家事,關起門來商量是正經。這會兒耍氣鬥狠,宣揚出去不好看相。旁的不說,老太爺的面子頭一條要緊。”
昆夫人也支起身來,“吉利說得對,你阿瑪一輩子正直為人,死後也要圖個好名聲。你把事鬧大了,不單你阿瑪,連宮裡娘娘臉上也不光鮮。快給我住口,有什麼坐下來商議。你這麼瞎嚷嚷,就是叫破了嗓子又有什麼用!”
“媽的個蛋!都上門上戶來了,還顧什麼面子裡子!我先宰了她,回頭再進宮給我姐姐請罪去。”小公爺是火爆脾氣,想一出是一出,這就提刀縱起來要出門,幸好叫跟前人攔住了。
素以聽了半天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昆公爺在外面養了私宅。本來兩頭跑相安無事,現在人死了,外頭女人帶著孩子認親來了。
這事忒叫人沮喪,要是真的,那昆公爺的美名可就毀盡了。素以左右看看,人家正鬧家務,自己在場不合適,便悄悄的退了出來。走到喪棚底下往靈堂看,兩個披麻戴孝的女人哭得正起勁。嘴裡唸唸有詞一長串,帶著哭腔聽不清說了什麼,大約就是老爺子撒手去了,孤兒寡母日子艱難之類的。
長滿壽攏著拂塵站在門前,蹙著眉很無奈的樣子。這種情況出人意料,怎麼說呢,昆公爺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沒想到正人君子身後有這麼華麗的一筆外帳。
院子裡照樣吹打,白天的官來官往早散了,留下守靈的都是族裡親眷。大家見這陣仗顯然有點慌神,哭也忘了,在邊上怔怔的看著。
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彎腰勸慰,“紅口白牙的全憑嘴,誰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大家場面上人物,何必做這一套!你有什麼想頭好好的說,我可以做箇中間人,和府裡大爺商量著辦,你看成不成?”
那個做媽的哭得口齒不太清了,反駁著,“我一早就得著了訊息,心裡熬得滾油煎一樣。為什麼到現在才來?還不是顧全大家面子麼!我們這些年漂流在外,我是不打緊,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沒什麼可爭的。可要是哪天我也走了,孩子怎麼辦?我不圖別的,就想讓她認祖歸宗。她已經十六了,到了許人家的時候。有她阿瑪在倒不必擔心,如今他說走就走,叫我們娘們找誰說話?今兒子醜寅卯攤開了論,我死不算什麼,只不能委屈了孩子。咱們投奔大爺來,大爺認這個妹子也罷了,若不認,咱們寫狀子告到大理寺去,請萬歲爺和皇后娘娘來評評理。”
大家面面相覷,看著倒不像扯謊,裝是裝不出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來的。素以探身看那姑娘,孝帽子扣著瞧不見臉,只見她抽抽搭搭的掖眼淚,袖口上細白布打溼了一大塊。
族裡又有人問,“你什麼時候跟了公爺的?那麼些年月怎麼一點風聲都沒露?”
那女人想起了往事,一時淚流滿面,哽咽道,“當初我是個落難人,他救過我的命。我感激他,自願不計名分的跟著他。我知道他心裡有我,就算他一個月裡只來我那兒一兩回,我也覺得心滿意足。他活著,我一點執念都沒有。如今他死了,我說不出的害怕,怕以後孩子頂個私養閨女的名頭不好做人。她還年輕,做媒的上門來問,我連她阿瑪是誰都沒法和人家說。再這麼耽擱下去可了不得,誤了她的青春,我對不起她死去的阿瑪。”
她說得振振有詞,昆公爺的親戚沒一個人敢往下介面,只管東一句西一句的打岔。跪在一邊的女孩兒突然耐不住了,站起來拉她母親的衣袖,“咱們給阿瑪上過了香,也磕過了頭,既然這家不認咱們,咱們找個能說理的地方去。”
素以這才看清她的五官,窄窄的瓜子臉,眉毛髮淡,長得像她媽,有點單薄的面相。人家都說濃眉大眼鎮得住,她這樣的,瞧著擺不穩,福氣也略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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