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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獲。」
「我想我又看到一些畫面。」傑瑞米說,「一幢房子,有石頭做的門廊,門廊左邊是一顆尤其高大的榧樹。」
米沙警覺地問:「你還看到什麼?」
「它有兩層,房頂是斜的,外牆是木頭的,煙囪用磚頭砌成,窗戶是白色的,旁邊有紅色三角形裝飾。」
米沙不可思議地看著傑瑞米:「好吧,哥們,你得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跟著我到魔鬼之屋那兒去了?」
「我哪都沒去,動都沒動。」
「但你描述的正是魔鬼之屋的樣子。」米沙嚴肅地說,這事情越來越玄乎,「你該不會在戲耍我吧?」
「我不知道,思緒很亂,我想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我們先回鎮上去,你需要看醫生。」
「不用,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最好還是去看看。」
「我說過不要!」傑瑞米突然大叫。
米沙吃驚地看到,面前的雀斑青年正用充血的雙眼瞪著他,好像隨時會撲過來把他撕碎那樣。
「好吧,也許你不需要醫生,而是需要一些酒精。」米沙伸出雙手隔空安撫道,「但我們還是得回鎮上去,你這種狀態沒法繼續開車。」
這次,米沙成功坐進駕駛座。第一腳油門踩得有些狠,米沙感到整個車身都震了一下,他記不住上一次開這麼難操控的車是什麼時候,或許是在俄勒岡,當時米沙的後備箱裡裝著一個被控傷害前妻而又棄保潛逃的混蛋。
米沙非常懷念珊迪,並且咒罵那個偷走她的傢伙。等搞定傑瑞米的委託,他一定要到邁阿密去,把那個狡猾的小偷巫師揪出來,讓他吃點苦頭。
埃託爾發現自己正被侷限在什麼黑暗且狹小的地方,就像一口棺材似的。這個認知本該令他恐懼,但這會他的意識仍然模糊,好像靈魂正漂浮在半空中,以極端冷靜的姿態看著自己的軀體。
幼小的身體正蜷縮在角落裡,透過櫃門的縫隙,他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低矮的床腳,發皺的床單……還有,垂落地面的,女人的腳……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腳趾伴隨著某種並不美好的韻律,或是蜷縮、或是張開……
埃託爾忽然翻身劇烈地嘔吐起來。
他嘔得眼冒金星,然而胃裡空空如也,只能泛出些許酸水。埃託爾脫力地支起身子。周圍仍然很黑,但不再侷促得令人窒息。
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多,但回憶它們連一秒鐘都沒用到。他想說話,但嗓子幹得冒煙,腦後被敲打的地方腫了起來,就連額頭也痛得像要裂開似的。
接著,埃託爾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從外套到襪子的一切衣物都被脫下,就左耳的連助聽器也不見了。他試圖站起來,但是一股力量攥著他的脖子阻止了這個動作,埃託爾在那裡摸到個項圈,是皮質的,得用鑰匙才能開啟,項圈邊緣的小孔里扣著條金屬鏈子,鏈子的另一頭被固定在牆邊的水管上。
那狗娘養的不光綁架他,還把他像寵物似的栓起來。
埃託爾嘗試一會,發現自己沒法憑蠻力破壞項圈或鎖鏈。大聲喊道:「哈嘍,有人在嗎?誰能聽見我說話?」
周圍一片寂靜,除開回聲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作伴。
埃託爾顧不上著火似的嗓子,鍥而不捨地試圖得到點回應:「艾倫·莫里斯——或者隨便你叫什麼名字——這一點都不好玩,我告訴過你我有幽閉恐懼症。聽著我知道你很生氣,你確實應該生氣的,我很抱歉,真心向你道歉。但這玩笑該結束了成嗎?」
當發現這招行不通的時候他又換了一套:「卡佳——是你嗎?你抓到我了,哈、哈……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不過相信我那絕對不會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