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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暖暖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做飯,中午做給城吃,晚上做給兩個男人吃。
城寫程式的時候,房間的門是開啟的。
他喜歡穿著很舊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光著腳在那裡埋頭工作,喝許多的咖啡。房間裡總是有一股濃郁的藍山咖啡豆的香味。
暖暖中午的時候,會探頭進去問他想吃什麼。漸漸地也不再需要問他。知道他喜歡吃西芹和土豆。她給他做很乾淨的蔬菜。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喜歡說話。但是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兩個人的心裡都是很安靜的。
城感覺到房間裡這個女孩的氣息。有時她獨自跪在地上擦地板,有時洗衣服,一邊輕輕地哼著歌。她喜歡放些輕輕的音樂,通常是愛爾蘭的一些舞曲和歌謠。然後做完事情後,就一個人坐在陽臺的大藤椅上看小說。她是那種看過去特別乾淨的女孩,沒有任何野心和慾望。就象她的黑白相片。寂靜的,不屬於這個喧囂的世間。
小可對城說,暖暖應該是傳統的那種女孩,卻做著一件前衛的事情。同居。
城說,她和你不一樣。她是那種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孩。
1999年5月 似乎他註定要這樣安靜地等待著她。
在人群湧動的黃昏暮色裡。
下午城去浦西辦事情。暖暖出去買菜的時候,習慣性地沒有帶鑰匙。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打手機給城。城說,暖暖要不出來吃飯吧。不要做了,林晚上反正要加班。他們約在淮海路見面。暖暖坐公車過隧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上海快一個月,林從沒有帶她出去玩過。
暮色寂靜的春天黃昏。街上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暖暖下車的時候,對著鏡子抹了一點點口紅。她還是穿著自己帶來的碎花的棉布裙子。柔軟的裙子打在赤裸的小腿上,有著淡淡悵惘的心情。
城等在百盛的門口。在人群中遠遠的,他是那種沉靜的,又隱隱透出銳利的男人。暖暖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看亦舒的小說。有三本書是寫得非常好的,人淡如菊,喜寶和連環。亦舒寫的不是俗氣的言情小說。對愛情和人性她有著寂寞和透徹的領悟。暖暖喜歡她筆下的男人。帶著命定的激情和憂鬱。象魯迅的傷勢。涓生。她用過那個名字。很少有男人有這些東西了。他們逐漸變成商業社會里的動物。例如林。他漸漸讓暖暖感覺到陌生。
可是城等待著她的樣子。讓她想起他們在機場的第一次相見。熟悉的感覺。似乎他註定要這樣安靜地等待著她。暖暖突然感覺到眼裡的淚水。
城帶暖暖去吃了她喜歡的水果比薩。
在必勝客比薩餅店裡,暖暖側著頭,快樂地點了橙汁和色拉。她象個沒有得到照顧的孩子。寂寞的,讓人憐惜的。城安靜地注視著她。他體會著女孩與女孩之間的不同。小可獨立精明,永遠目的明確。可是暖暖是曖昧脆弱的。她象一朵開在陰暗中的純白的清香的花朵。
他們沒有說太多的話,和以前一樣。
只是偶爾,城說一小段他北方的家鄉,和他童年的往事。暖暖微笑著傾聽他。他們這頓飯吃了三個小時。在流水般的音樂裡,在彼此的視線和語言裡,溫柔地沉淪。
打的回家的時候,暖暖睡著了。她的臉靠在城的肩上,輕輕地呼吸。城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臉,不讓她滑下來。一邊低聲地叫她,暖暖,不要睡著啊,我們一會兒就到家了。
是在公寓樓陰暗的樓梯上,在淡淡的月光下,暖暖看到城注視她的眼睛,疼惜而宛轉的,充滿愛憐。她是這樣近的看著他的臉。一個帶著一點點落拓不羈的男人。
他的氣息,他的棉布襯衣,他的眼睛。
暖暖,你讓我的心裡疼痛,你知道嗎。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他剋制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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