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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顧亦徐和顧澤臨兩姐弟在鬥嘴,因為做飯的問題鬧了起來。
那天早上大人們恰好有事不在家,兩位阿姨放假回去了,沒人做飯,亦徐自告奮勇,去廚房動手做早餐。
「姐,姐放下鍋鏟,」顧澤臨嚇了一跳,忙叫住她:「你在廚藝上沒天賦,還是坐著等吃吧。」
顧亦徐不服氣:「你以前還說好吃。」
「人貴有自知之明。」
「讓你做了個煎蛋,煎蛋煎蛋,最後炒成渣。我是你親弟才吃得下去,誇你是安慰你。」
顧澤臨猛潑涼水,顧亦徐惱羞成怒,把鍋鏟揮到他身上。
兩人差點在廚房打起來。
最後ra出面調和,做了桌簡便早餐,讓兩個初中生趕緊吃完,換好校服上學去。
「你們兩姐弟一樣,噢,對了還有顧箐,都不擅長做飯。」
ra回憶道:「顧箐是不是第一次煲湯時,把鍋底都燒穿?」
「對。」顧亦徐點頭,「那個琉璃湯鍋的整個底脫落下來,熱水灑了一地,她還被燙傷了,現在左側小腿上還留塊疤。」
「所以這是你們基因自帶的bug嗎?」ra怡然失笑:「——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爺小姐們?」
她在揶揄,亦徐也跟著笑。
這話題像開啟了某個話匣子,她們認識的時間很長,能夠拿出回憶的趣事數不勝數,到後面,兩人都沒心思吃飯,光顧著談笑去了。
邊上程奕聽著,面不改色,內心疑惑更甚。
——他原以為顧亦徐和ra認識不過一兩年,但聽出來,她們似乎相識良久。
在顧家這樣家世顯貴的大家族中,隨著孩子年紀見長,為了以後經手公司做準備,特意安排一兩個貼身助理是常事。
然而顧亦徐上初中時,還是個孩子,為何身邊要有一個年長近十歲的成年女性陪伴?
飯後不久,ra沒多留,喝完杯茶便走了。
顧亦徐清洗乾淨杯子,放進消毒櫃裡。
身後,程奕這時才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我初中的時候吧。」
顧亦徐道:「ra被聘請到我家。」
程奕想了下,「作為家庭教師?」
顧亦徐下意識點頭,很快,又否認,「也不全是。」
「她是專門陪伴我的,包括我去紐西蘭那回,也是她一直在旁邊。」
拍攝皇后鎮的星空夜景,那晚瓦卡提普湖邊不只有亦徐一個人。
程奕好奇:「為什麼你需要陪伴?」
顧亦徐的家庭美滿健全,她不像是缺愛的人。
她頓了頓,拿起條乾毛巾搽手。
「我爸媽工作忙,你知道的……他們分不出太多時間陪我,那時候我比較內向,和同學玩不到一處去,在學校沒有朋友。」
「應檸呢?」
顧亦徐解釋:「那時我和她剛認識不久,還不熟。」
「ra來到我家,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年少未艾的青春期遭受同齡人排擠、孤立,那種茫然絕望,無形的欺凌暴力如透明塑膠膜般把一個人層層裹纏,緊緻到悶死的窒息感,絕不是言語能描述的,即使到了成年,依然是她內心無法釋懷的沉重陰影。
程奕很快察覺到亦徐情緒有些不對,站到她跟前,手掌抵在臺面,沒碰到她,但是個半擁入懷的姿勢。
他想看她的臉。
但顧亦徐頭垂下來。
程奕輕聲安慰:「你性格很好,沒有人會不喜歡你。」
他想說以顧亦徐的性情,不會缺少真心實意的朋友,還未出口。
誰知,她卻回:「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