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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照例在酒樓大堂吃飯,聽人閒話。
近日話題便是浙海一帶獻上的一頭白鹿。
據說白鹿生來便是祥瑞,那一門心思煉丹的皇帝立馬把那人的罪給赦了。
徐光拿著糕點掰著玩,聽得有人接話說,“白鹿算什麼?要知道王大人可是獻了一尾東海鮫人吶!”
周圍客人頓時騷動。
“鮫人是什麼?!”
“可是那東海人魚?”
“說來聽聽!”
那人被關注得甚是得意,說得那叫繪聲繪色,彷彿親眼目睹一般。
“那鮫人長得,嘖嘖,簡直跟仙女一個樣,只是魚尾離不得水。”
“被漁網拖上來,那哭出來的,都是這麼大個的珍珠喂!”
“據說活了千年萬年,拿它煉仙丹最好不過!”
“哐當——”
徐光的杯子從手中摔下,咕嚕嚕滾到了酒席的一端。
他猶自不覺,只是呆呆地看著說話的那人。
一隻白皙的手自一旁伸出,扶住了那將要滾下酒桌的茶杯。
徐光回頭望去,眉心蹙著,“陸大人。”
陸定點頭道,“徐少爺。”
徐光病的這三年,陸定看過他不少回。
陸定少時修道,自然也學了醫理醫術,後雖投入公門,但一身醫術精湛,徐光平日用的方子都是陸定寫的,連藥材都是陸定從蜀地著人送來,再按他的法子煎來。
徐光當年去了半條命,陸定心中歉意甚濃,但要是把徐光撇開,一來他也指揮不動海東青,二來,所謂攻心為上,自然是為了設那鮫人一計;卻因此傷了徐光,他自然抱憾在心。
雖得對方盡心醫治,徐光卻也不待見他,此刻神色淡淡,“陸大人坐著罷,徐光先行一步。”
他示意小廝結賬,“陸大人可曾點菜,不如讓在下請這一頓罷。”
小廝會意,回頭跟跑堂的說仔細了,又給足了銀子,當下便下樓去駕車。
徐光要走,陸定卻又攔住他,“徐公子,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
徐光說,“你都知道是不情之請了,就不必再談。”
陸定被他噎了一記,無奈笑道,“阿光,你就這麼跟你姐夫說話?”
陸定往徐府跑得勤,一來二去,就被徐府給強娶了——咳,是強定了親,這得來的便宜女婿倒也對徐家小姐上心,全府上下沒有說他不好的,只徐光對他冷冷淡淡。
徐光此時心不在焉道,“哦,姐夫有何吩咐?”邊說,還邊往樓下走,他姐姐妹妹多了去了,不差這麼一個便宜姐夫。
陸定搖頭,這麼多年來,他就拿他一個人無法,“姐夫問你借海東青,你要是不累——”
徐光打斷道,“我困得很。”
陸定失笑,“那行,別累著,回去先睡吧。”
徐光已經下了樓。
陸定笑了一會,嘆了一口氣。
徐光上了馬車,突然想到,陸定怎麼會莫名其妙問他借海東青。
這又掀了簾子,對小廝道,“你去問問陸定,要借海東青做什麼。”
小廝蹬蹬蹬蹬又跑回了酒樓,問清楚了,回來答話道,“陸大人說,這事原不該我們知道的,不過少爺您要是肯借,他改日再登門詳談。”
徐光哦了一聲,收回了手。
他坐在馬車裡,袖著手,半響,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還珠
還珠下
徐光坐在車裡不多會,哭得氣悶,便掀了簾子對一邊的小廝道,“我出來走走。”
小廝喊住了車,扶著他下了車,徐光擺了擺手,“別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