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身世(第1/4 頁)
雲收雨歇,許瑩依偎在楊銘的懷裡,潔白如玉的胳膊抬起來,拿著手娟在他額頭細細地擦著汗珠,一雙桃花眼裡柔情無限。
“許瑩,你真好……”楊銘將懷中人摟得緊了,喃喃地說著。
“奴家不好,奴家讓將軍受累了……”許瑩臉上露出嬌柔的微笑。
“累麼?……”楊銘嘿嘿兩聲,喘了幾口粗氣,“你幫我管好府裡的事,我就不累。”
許瑩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知道楊銘這是在怪她怠政不管事,今天韻秋和府裡女子打架的事情,如果許瑩及早出面制止,原是用不著驚動外面的警衛部隊的。
“將軍,奴家知錯了。奴家以後一定替將軍管好裡裡外外的事情,決不會再讓將軍為這些瑣事操心。”許瑩將臉貼到楊銘的肩窩裡,幽幽地說:“明天一早奴家便為越音妹妹安排好房間……”
“嗯。”楊銘點點頭說:“你要是不安排,她只好在正房長住下了……”
許瑩怔了怔,眼中露出幾分幽怨,卻終是沒有說什麼,雙臂將楊銘抱得更緊了,似乎惟恐有人要將枕邊人搶走似的。
“許瑩,你的身世,跟我說說吧。”楊銘在許瑩臉上親了親問道。
“奴家不要是瞞著將軍……”許瑩臉色一滯,眼睛裡一下子溼潤了,“奴家只是怕將軍知道後嫌棄奴家……”
楊銘看到許瑩臉上滾下了兩道淚痕,心中不禁一陣憐惜,他側過身將許瑩緊緊摟住,在她臉上輕輕吻著。
“許瑩,我說過,我愛你……”
許瑩低下頭,臉埋在楊銘的肩窩裡,一頭烏黑的秀髮在楊銘的脖子和臉頰邊微微顫抖,楊銘感到許瑩抱著自己的手用力抓著他背部的肌肉,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裡,一陣尖酸的疼痛。
楊銘摟著許瑩,也不去催促她,手在許瑩光滑潤澤的背脊上輕輕撫摸著。
良久,許瑩掛著淚痕的粉臉抬了起來,目光如水地看著楊銘:“將軍,奴家的父親是罪官許顯純……”
“什麼?!”楊銘嚇了一大跳,猛然掙脫了許瑩的懷抱,光著的上身竄得從裘被裡露了出來。
楊銘讀過一點明史,知道這許顯純是明末的錦衣衛特務頭子,是依附於魏忠賢的鬮黨“五彪”之一,其人生性殘酷,作惡多端,他掌管錦衣衛北鎮撫司期間,種種殘害忠良的罪行真是磬竹難書。
明末的前“六君子”楊漣、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顧大章,後“七君子”高攀龍、周起元、周順昌、繆昌期、周宗建、黃尊素、李應升等忠義之士都是直接死於許顯純的酷刑之下。
2010年10月,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西門內,亦即明末錦衣衛北鎮撫司之所在地,基建施工過程中出土了一塊明天啟七年1627年錦衣衛北鎮撫司所立的伏魔祠記碑,撰文與書丹者就是許顯純。碑文中所書官職為:太子太傅、錦衣衛堂上僉事、掌司事、管司事、右軍都督府左都督許顯純。按明官制,“太子太傅”,為許顯純之加官,為人臣中之極品;其後之“錦衣衛堂上僉事、掌司事、管司事”,為許顯純正職,雖然只是正五品的“北鎮撫司”管事和正四品的錦衣衛僉事,但卻執掌詔獄對朝廷重臣的生殺大權,可謂是權傾朝野;而“右軍都督府左都督”,則為許顯純兼職,為正一品最高武職。
在明代,只要一提“詔獄”這兩個字,人們無不為之股慄,汗涔涔下。詔獄,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羈押欽犯的地方,一般設在錦衣衛管轄的南鎮撫司與北鎮撫司。南與北的關係,類似於拘留所與監獄的關係。詔獄之所以令人害怕,一則是人容易進來不容易出去;二則是這裡審訊所用的刑具可謂滅絕人性,而負責審訊用刑的就是北鎮撫司堂官、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
明末著名諫臣,全國第一廉吏楊漣,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