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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房東回來催她,祁安剛想說自己準備租下,入耳卻是一道嘶啞的男聲——
「新來的租客?」
心倏得一緊,脊背跟著僵硬,祁安警惕地轉過身,腦袋裡嗡的一聲,渾身冰冷,血液倒流。
門邊多了一抹寬胖的身影,男人留著張揚的刺蝟頭,滿身腱子肉,手裡還拎著半瓶未喝完的酒。
渾濁不清的目光緊緊盯在她的身上,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問你話呢。」見祁安沒有動靜,刺蝟頭又得寸進尺地往前一步,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她,「小美女,新搬來的啊?」
他吹了個口哨,語氣極為輕佻:「以後就是鄰居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下唇被咬出一道血色,祁安下意識往後退,肩胛骨卻撞在冰冷的牆面上,硌得生疼。
「誒你躲什麼啊。」瞧著女孩那張純的不行的臉,他笑得更興奮,「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眼看他就要過來抓她的胳膊,祁安勉強讓自己保持理智,朝門外看了眼,忽然開口:「你總算回來了。」
男人醉的厲害,神智也沒那麼清楚,聽見她的話後真的愣了下,踉踉蹌蹌要轉頭。
也就在那一瞬間,祁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男人推到一旁,然後拼了命地朝著外面跑去。
耳邊的風聲從來沒這麼快過。
鞋底踏在地面上,臺階上殘留的水漬被濺起,辱罵聲和腳步聲追趕著迴蕩在狹小的樓道里,祁安半刻也不敢停,一直跑到樓下的空地。
她體力本就差,恐懼和驚慌刺激神經,額頭上浮著薄薄一層虛汗,鐵鏽氣味在喉嚨中蔓延,她弓腰喘著粗氣休息。
殘落的樹枝被吹到腳邊,髮絲貼在額頭上很黏。
半分鐘還不到,男人便從樓上追了過來。
祁安不知道他為什麼盯著自己不放,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再一次朝著遠處跑去。
單薄的布料緊緊貼著身體,荒蕪的城區甚至沒有可以求救的人,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會索命的魂,叫人喘不上氣。
情緒被推到頂峰之際,額頭上忽然一陣痠痛,她迎面撞上一個人。
無暇去看那人是誰,她下意識就要說對不起,但也就在這一秒,那道熟悉的聲音卻憑空響起。
「祁安。」
祁安慌張地抬起頭,那張幾十分鐘前浮現在腦海當中的面孔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周遭光線很暗,但他依舊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冷冽的雪鬆氣息後知後覺將她包裹,像是一味鎮定劑,緩了兩秒,祁安才有些失神地開口:「陳、陳澤野。」
這是第四次。
第四次叫他的名字。
陳澤野察覺到她的害怕,眉頭皺了下,雙手壓上她不斷顫抖的肩膀:「嗯,是我。」
「怎麼了?」
但還來不及回答,那個男人已經追了過來。
祁安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逃跑,還不忘拉上陳澤野一起。
但他卻一把將她護在身後,低沉的聲音讓人不自覺生出幾分心安:「別怕。」
刺蝟頭最後在他們面前停下。
憑空多出來個人截胡,他顯然不怎麼樂意,擰著眉問陳澤野:「你他媽誰?」
陳澤野掀起眼皮,周遭的氣壓很低,沉黑的眸子裡滿是戾氣。
嘴角若有若無地勾了下,嗓音有些漫不經心:「你說我誰?」
「我他媽管你是誰。」刺蝟頭顯然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幾步湊上前,伸手在陳澤野肩膀上推了把,「識趣就滾遠點,別來壞老子的好事。」
陳澤野眯了下眼睛,眸光冷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