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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站在公交站旁,風順著衣領往裡灌,籠著校服外套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橙黃色的公交車出現在視線裡,再次確認過路線無誤,她才掃碼上去。
車上人很少,只有後排坐著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司機用方言問她要在哪一站下車。
祁安說是西津街。
之前她找機會問了下溫溪亭有關租房的事情,她說小鎮太偏,沒人會用那種租房的app,中介大多也都不靠譜,房主一般都會把租房資訊貼在路邊的廣告欄。
祁安有心留意,可小鎮的房價遠比她想像中貴得多,那幾年物價雖然還沒膨脹,但大部分房主都要求一次性付清一整年的房租,就算是最偏僻的地方,一年也要一萬多塊。
對於當時的她來說,實在是一筆天文數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價格在她接受範圍內的房子,祁安沒再猶豫,立刻打電話和對方約好今晚看房。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路口不巧遇上紅燈,車輛緩停,祁安頭靠在玻璃窗上,目光有些渙散地落在外面。
街角有家不太起眼的便利店,門口放著的霓虹燈箱晃眼,祁安也被吸引著多看了幾眼,忽然看見櫥窗裡站著個穿著黑色t恤的少年。
挺拔瘦削的身影和記憶中那道有幾分像,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個名字。
真的是他嗎?
可下一秒,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
因為她看清了那人手中拿著的葡萄味汽水。
陳澤野不喝這個的,估計是嫌太甜。
他都喝烏龍茶。
玻璃門從裡頭推開,先是露出一雙白色的球鞋,視線循著向上,房簷下儼然一張陌生的面孔,樣貌不及他出眾,身上的氣場也比不過十分之一。
那僅存的三分像在這一刻全部清零。
後知後覺有些惱,祁安垂下眼簾,怪自己這也能認錯。
發動機轟鳴聲重新響起,紅燈轉綠,街景飛速向後倒退,模糊著連成一片。
可祁安的思緒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還留在某處。
想了許久,她給自己扯了個藉口,估計是幾天沒見面,記憶有了偏差。
從那天在醫院分別之後,陳澤野一次都沒在學校出現。
轉給他的藥錢被自動退回,訊息也是石沉大海。
難道真的出事了嗎?
要不要發個訊息問問。
指腹停留在聊天框上方遲遲沒有動作,閃電猝不及防將天空撕開一道口子,雷鳴敲打在耳膜上,祁安猛然在胡思亂想中驚醒。
她搖搖頭,覺得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所以她總容易這樣分心。
車輛緩緩停下,司機提醒她到站。
這邊的位置遠比鍾靈巷還要難找,荒涼到讓人懷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小路兩旁雜草叢生,祁安心驚膽戰地往前走了十多分鐘,才看見房東說的那個地方。
暗灰色的小樓飽經風霜,潮濕的石牆爬滿青苔,花花綠綠的噴漆在上面留下各種各樣奇怪的圖案。
周圍其他建築都已荒廢,這處顯得更加搖搖欲墜。
祁安給房主打電話確認了下,她說自己還有三分鐘就到。
然而過了一刻,姍姍來遲的身影才出現在視野。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裹著一件破舊的紅色風衣,枯黃的捲髮凌亂,襯得面色更加不善。
她快步走到祁安身邊,睨了她一眼:「你就是那個要看房的?」
身上的菸酒氣味有些重,祁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點點頭說是。
「行吧。」
女人帶著她進去,祁安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