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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志媛緊張到心臟怦怦跳。
她當然沒有因對視一眼就認出灰衣老漢的真實身分,雍天牧藏得這麼深,豈能隨隨便便就被人看出破綻。
之所以緊張是因她以往在公園內見老人家們圍在一塊兒下棋,其中一位老長輩輸不起,另一位贏棋的長輩又太囂張,結果囂張的那位就被惱羞成怒的那位給敲頭了,用的兇器是棋盤。
眼前,她家爺爺正是囂張的那個,而那位沉默不語的灰衣老漢則安靜到讓她頭皮發麻。
所謂「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噢,對不起,她不是有意罵人,是真的擔心起什麼衝突。
她從土製的簡易爐臺後繞出,舉步朝安老爹走去,意圖想將老人家帶開,也順道下逐客令,她當然會好聲好氣地請灰衣老漢離開,畢竟茶棚要收攤了,請客人走也不是什麼失禮的事。
「這位客官,您瞧這天色再一會兒就暗了,咱們也收拾好準備休息,您看……」話說三分,聽的是言外之意,尋常人聽她如是說定有回應,但偏偏眼前這一位裝作沒聽見似,繼續不動如山,更別說抬頭看她一眼。
現在是演哪一齣?莫非是聾啞人士?
「元元別催,你讓他找活路,讓他仔細找,呵呵,可沒有活路的,咱贏了,咱好厲害。」安老爹終於不亂竄了,樂呵呵拉著孫女兒的衣袖。
安志媛順口便問:「您好厲害嗎?可有我家爺爺厲害?」
「當然比你爺爺還厲害!你爺爺誰啊?喊他出來比比,唔……不對,元元的爺爺就是咱呀,咱竟比自個兒還厲害,呵呵呵,呵呵呵……」憨笑,搔搔後腦杓。
安志媛笑嘆了口氣,巧妙地將爺爺攔到身後。
她正想著是否該輕拍灰衣老漢的肩頭吸引對方注意,還來不及動作,她的注意力已被引走——
七、八個地痞流氓樣兒的黑漢跟在一名長相猥瑣的中年瘦漢身後,大搖大擺走近茶棚,二話不說先翻桌砸凳,尚未收進棚內的幾張桌凳瞬間東倒西歪。
「你們幹什麼?住手啊!住手——」魏小禾少年心性,氣到眼底發紅,想也未想立時要衝上去理論。
「小禾別去!」魏娘子攔得迅速,忙將兒子緊緊扯住,另一臂把嚇到臉色蒼白的周恬容護到身後。
安老爹抓著一根大杓子早氣到跳腳,若非安志媛很堅定地擋在身前,他很可能會像火牛陣裡的牛隻那般直直朝敵人衝過去。
情況很不妙,但安志媛竟莫名想笑。
她這是遇上古代版的地痞流氓了。
人家大哥帶小弟們一現身,二話不說先砸場子,圖的就是個下馬威。
總得任對方威風耍夠了才好談事,這時候氣急敗壞撲過去那是自找苦吃,以往在養父母的冷熱飲店裡也遇過類似的事,只是那時候還有警察先生可以靠,在這裡能靠誰?
終於,那名中年瘦漢撿了張凳子落坐,打手們也都暫停了手。
「是說咱『天雷幫』——」中年瘦漢甫慢悠悠開口,卻被安志媛一個五指展開向前、直直伸長臂膀的「拒絕毒品」、「拒吸二手菸」的動作給打住。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此樹是你栽、此路是你開,若要擺攤掙飯吃,保護費交上來……是吧?」沒辦法不淡定,除了裝淡定像也無招可支,多少拖點時間讓她腦筋急轉彎一下,看能不能想出對策。
瞧自家爺爺、魏娘子和小禾似乎不識得這位「大哥」,想來今日被砸店很可能是頭一回,而原因只有一個——安家茶棚這陣子的生意太紅火,才會引來這幫阿薩不魯的地頭蛇覬覦欵……
這一邊,中年瘦漢明顯愣了愣,遇到被砸的店家這般開場還是頭一遭,他遂笑笑露出泛黃的牙,重整旗鼓。「很好很好,姑娘知道就好,省得多費唇舌,咱『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