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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魏娘子眸光轉向她求證時,她點頭如搗蒜,十分虔誠道——
「小禾說的沒錯,我是看上那位雍公子了,雖然他跑掉,我也是日日夜夜想著他。」兩手一攤。「誰教他生得那樣好看,我膚淺得很,完全是『外貌協會』……就是看他好看就喜歡上。加上我那時對他又摟又抱、東摸西摸,不小心把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了,這兒也強調男女授受不親吧?既然如此又如此這般,那、那就只好認定他,今生非君不嫁。」哇哈哈哈,是說人都跑了,她嫁誰啊?這「擋箭牌」太好用。
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盾牌,往後她自可在小村立足,誰都不嫁。
就在魏娘子略偏著腦袋瓜,嘴裡納悶地喃出「外貌協會」四個音,幾大步外以棋對峙的兩名老人家忽有狀況。
安老爹不再蹲圓圓了,圓墩墩的身軀驀地躥上躥下,只差沒在地上滾。
「咱贏了咱贏了!你的『將』被咱的『雙炮』堵死,往哪兒都是死路,咱將了你的軍,贏了啊!」
安志媛聞聲望去,就見終於輸棋的灰衣老漢竟若石化般動也不動、垂首靜坐。
她家爺爺還在鬧騰,下一瞬,對方突然抬首揚眉,電光石火間對上了她探究的眸光。
心臟,驟跳。
第四章 ~高手一出手
雍天牧不太明白內心在想什麼,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舊地重遊」。
如今中土劃分四國,東黎、西薩、南雍、北陵,各國的細作相互潛藏不足為奇,奇的是那位北陵奸細實在滑溜得很,只得他出馬收拾爛攤子。
任務比他預想的難了些,多花一倍時間才將對方活逮,把活口交由其他暗衛帶回興城,他只說有要事待辦,人就走了。
結果這一走,走進城郊外的小溪村,見竹籬笆家屋一家四口人趕著驢板車又要出門幹活,他一路尾隨直至官道邊的安家茶棚。
這處離興城不遠的茶棚他以往不知路過多少次,雖從未停馬歇腳,也記得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茶棚子,生意還算可以,但也僅僅如此罷了,到得今日他親眼所見,才知茶棚的桌椅已多擺出兩倍的數量。
可即使多出好幾張桌子凳子,從茶棚午前開張到午時末這段時候,依舊一位難求,不少人直接買走帶到自個兒的板車上吃,亦有一些人乾脆蹲在路邊或溪畔喝茶佐小食。
藏身偷窺的他感到震驚愕然,還有……越來越焦慮。
四周飄散著食物的甜香,風變得好生柔和,每一次呼吸吐納都能將他帶回當日試食的美好記憶中。
於是他的嘴下意識咀嚼起來,唾液泛濫,心開始發急,因為那三大籠的紅豆鬆糕越來越少,包裹著滿滿紅豆泥的銅鑼餅子已要售罄。
無法再躲藏下去,他大大方方現身搶食。
自往北邊追蹤北陵細作,他一直喬裝打扮,此回角色是個身形佝僂的灰衣瘦老頭,半白髮絲隨意在腦後紮作一髻,兩鬢微亂,鬍子稀疏,瞧起來有些不修邊幅,安家人不會有誰認得出來,所以他可以安心尋個空位落坐。
又是那種許久忘記進食的感覺,腹中飢餓,食慾終於被喚起。
那小少年送到他面前的糕點和銅鑼燒,他屏息靜望它們好一會兒,鄭重拿起再吃進嘴裡時都想嘆息,接著喝那煮得偏醱的茶,甘味彷佛被沖淡又彷佛交融了,韻生舌根,他不禁閉目暗暗吐納,那股混亂的躁動徐徐被安撫。
再一次想想,為何來此?
答案也許是——貪食。
他想吃安家那古怪姑娘作出的小食。
他很想。
這似乎是有生以來,在「進食」這種可有可無、能果腹便成的事上頭,他頭一次有如此清晰明確的自我想法。
只是吃都吃了、喝也喝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