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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好不好,別走……」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拼命搖著頭,想做些什麼卻手足無措,最後只剩悲痛欲絕的哭聲。
太煬望著他,心疼極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就是出不來,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瞪大了眼睛。
積蓄在新角里的浩蕩靈流已達極致,漲破了舊角鞘。
只聽噗的一聲,角鞘爆裂開,鋒利的新角泛著好看的光澤。
終於完了。
疼痛驟然消失,太煬累得沉沉地趴在枕頭上,無語地望著越涼。
「……嗚?」越涼被小小的爆炸聲嚇了一跳,抹了把眼淚,淚眼朦朧地看過去。
太煬的龍角還在,且好像換了副新的,漂漂亮亮,一點傷痕都沒有。
他呆呆地看了很久,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像是傻掉了。
滿床駭人的赤金色靈流緩緩流淌,從中長出許多靈流凝成的花藤。
橙色的凌霄花盛開,他們彷彿躺在花海中。
又過了一會兒,靈流完全消散在空氣中,除了幾塊碎裂的角鞘片,床上又恢復成一切如常的模樣。
越涼愣愣地看著太煬。
太煬也看著他,神情寫滿無奈。
他猶豫片刻,小心翼翼湊近,眼中還噙著淚花,「阿郎,你還好嗎?」
太煬深深地望著他,良久,似乎笑了一下,仰起臉在他額心輕輕一觸。
這個吻當真是耗光他所有的力氣了。
越涼眨了眨眼,兩行淚又淌了下來。
「你嚇到我了,事先也沒有和我說過!」
越涼聲音沙啞,氣憤地咆哮著,「我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孤原以為還有兩天,誰知這麼快就褪好了,只能怪孤太過強大。」
太煬將他扶起來,靠著床頭,好聲好氣地哄著,試圖餵藥,「把這湯藥喝了,乖。」
「我不喝!」越涼羞憤至極,「讓我病著吧!」
這事兒過去一天後,越涼怎麼也回過神來了。
太煬僅用一個晚上就恢復到換角前的狀態,神清氣爽,甚至因為新角很好看,整隻獸顯得俊朗瀟灑極了,活脫脫一位風雅的上古帝君模樣。
他卻因經此一嚇,原本微小的感冒驟然加重了,連嗓子都啞了起來,燙得像塊燒紅的炭。
太煬很心疼。
這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於是心甘情願地伺候起越涼。
越涼正在氣頭上,是真的很氣,甚至不想看太煬,頗為煩躁地一甩手,「拿開,我生氣了!」
如果事先解釋一番,他也不會嚇成那個樣子,是真的魂都嚇飛了!
越涼打定了注意,不理人。
太煬默了默,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前額相抵,認真地望著他,小聲地問:「真的生氣了麼?」
越涼:「……」
這人只是換了角,又沒換臉,為什麼看起來更帥了啊?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躲閃,太煬笑了笑。
他撫摸著越涼的臉龐,唇畔噙著笑意,目光專注深情,嗓音輕柔,「我錯了,阿涼原諒我,好嗎?」
越涼沒有答應,卻也沒拒絕。
他垂下眼眸,眼底藏著不願言明的情緒。
太煬深深地望了他一會兒,便溫柔地吻了上去。
輕吮唇瓣,未及深入又撤開些距離,一下下地觸吻著。指腹細細摩挲著面頰,充滿愛意。
太煬嗓音低啞,含糊地咕噥道:「阿涼原諒我,阿涼最好了。」
越涼被親得暈暈乎乎的,下意識迎合上去,心急地索要吻,不知怎的就答應了,低低嗯了一聲。
恍惚中,耳邊傳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