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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氣味,越涼震驚,「阿郎,你的角把被子燙穿了。」
這可是海妖皮的啊,虛妄海底的至寶,給他燒壞了!
太煬虛弱地抬了抬眼皮,又緊閉上,弱弱地哼了一聲。
越涼伸出手,摸摸他的額頭,「很難受嗎?」
「……累。」太煬虛弱地說。
他鮮少流露出弱色,越涼不放心,捏起他的爪子探了探靈脈,又仔細檢查過之前的傷口,確認舊傷沒有復發,體內的靈流走向也沒出現異常。
越涼最終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龍角上。
太煬的舊角已經自行撕裂開,新角在舊角之內長成,慢慢壯大,變得堅硬鋒利,將舊角的角鞘撐裂後就完成了換角。
然而龍角雖鏗硬,終究還是龍種身上一個脆弱的地方,平時遇到外力以硬碰硬,但若出現了內裡的轉變,這副角就變成了致命弱點。
新角十分易斷,如果在這個節骨點不慎折了,藏在龍角里的天靈脈直接崩斷,太煬就會因為靈力潰盡而殞滅。
現在新角就藏在舊角的角鞘裡,那些滾燙的金色裂痕就是它在長大的證明。
越涼立刻提起一百個心眼,將太煬小心翼翼挪到軟墊上躺好,把家中唯一的獸毛被取來,給他蓋上,裹得嚴嚴實實的。
腦袋周圍的東西全部清空,確保龍角不會被任何東西碰到。
太煬轉過頭,虛弱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
「別亂動了,我去找找上回東秦給的涼藥,那東西能降罡火,你吃了或許會好受一些。」
越涼心疼極了,一點沒顧上自己,爬下床咚咚跑去拿來藥袋,放在爐子上煎,隨後就一直呆在火爐旁邊。
藥煎好,太煬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整條龍喘得很可怕。
越涼只好拿來一隻小勺,撬開他的嘴一點點灌進去,好在太煬還能自己咽。
這藥還不能一次性灌太多,否則就沖沒了護體的罡火,適得其反,得根據靈脈的情況一點點來。
越涼每隔半個時辰就餵他一次,有時感覺到新角裂痕處逸出的靈力太多,太煬難受得哼哼時,他還得跑到地下室找存放靈流的桶,與藥混合煎好了再餵。
雖然麻煩至極,他卻做得很有耐心,甚至可稱得上是無怨無悔了。
換角的過程非常快,來得也突然。
越涼守了太煬一整天,到臨近傍晚時累得撐不住了,於是趴在床邊睡過去。
他的臉燒得通紅,呼吸聲沉沉的,神色疲憊。
太煬醒來後,抬起頭,吃力地望了越涼一眼,忍住角上的劇痛,靜悄悄挪到床的另一邊。
角鞘要掉下來了,他怕嚇著越涼,於是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
靈脈像樹的根系一樣遍佈整支龍角,斷角時會有大量靈流淌出來,對於神獸來說場面相當可怕。
前世時他也換過一次角,當時越涼以為他要力竭而亡,甚至嚇哭了,他不想越涼再被嚇第二次。
可惜身體實在動彈不得,否則他還想躲得更遠,最好鑽進海里去。
太煬緊閉著眼,將呻吟咬死在嘴裡,努力平穩呼吸。
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龍角正在開裂。
這幅曾歷經過天劫地難都毫髮無傷的角,如今正以自毀的方式,來令他更強大。
靈流開始從傷處流出來,不似礦山煉出的那些,也不像上回他受傷時的金光,這些靈流呈赤金色,從傷處緩緩流淌下。
形似水卻沒有觸感,匯聚在獸皮上、床鋪上,逐漸聚成一窪靈流池。
太煬覺得如果自己是個人族,那他現在的狀態約莫近似於倒在血泊中了。
忽而一陣劇痛,好像有人攥住了他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