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角色對調(第4/5 頁)
知禮作為閹黨代表予以回應,此時卻完全倒了過來,王肖乾尷尬道,“大璫,倒不是如此,其實這意思便是,若不為官,又不能發苦心去調查,也不能得到買活軍的許可,從他們處獲取資料,便只能從小處,從自身談起罷。正所謂實事求是,得了幾個人的資料,便只能起幾個人的題目,這一招便是治那等好空言、大言而博名的書生。”
“……”
這角色對調的對話,實在是太讓人尷尬,偏又實在不好明言,屋內又沉默了少頃,信王舉起袖子掩著嘴輕咳了一會,方才調節氣氛,把話題挪開。“的確如此,發一篇文章,要到鄉鎮去採風幾個月?這個張後生哪有這個時間,文章發得這麼慢,只怕人們都要把他給忘了!名聲又從何來?”
“看來這‘一篇奇文天下知’的美夢,在買活軍這裡是休做了。”王肖乾鬆了口氣,連忙接話,“想要議論天下事,為天下建言,那便要先考做吏目,一步步地走到接近天下的位置……這也不能說錯……”
作為西林中堅,他不能再說下去了。但此時這道理似乎的確是分明的,政策的得失,必須走到相應的高度才能得窺全貌,百姓所能表達的只有政策對自身的影響,這二者的區別可是混淆不得。少年書生憑什麼影響政策的制定,只因其善蠱惑人心,善鬧事?確實沒這個道理。
不過,和書生有關的議論,因為牽扯西林,還是少說的好,說得過了王肖乾更尷尬。黃謹見義父自悔失言並不說話,便出聲笑道,“這張天如還是個有福分的,先覺得他求名太過操切,如看來,正因其操切而又有些歪才,大鳴大放,被六姐看重,到底也有了不小的名氣——有這篇《答疑》,他可青史留名了。”
“倒也是!”眾人暫且都遺漏了這話的前提——即謝六姐至少是個能在青史留名,擁有詳細歷史記載的大人物,短暫地沉浸在說不出的羨妒中,都嘖嘖感慨起來,“雖是被立起來當了個靶子,但他之前之後那些人,想當可還當不上呢。”
信王也有些好奇,“張先生好像也在學校任教,不知我們有沒有打過照面——收了這篇答疑,他會怎麼應對呢?”
這就好比吵架,張天如嚷嚷了一大篇,卻被謝六姐抽走了腳下的板凳,這會兒下臺有些難,旁觀者自然也好奇下一幕又是什麼好戲,黃謹笑道,“若是按我朝作風,接下來,他必定要繼續大罵六姐,用詞只會更加刻毒,不惹來一頓板子,是不會罷休的。”
“那是我朝寬待讀書人,在這裡,怕不是要被捉去做苦役?”
眾人言語紛紛,莫衷一是,王肖乾也便恢復過來笑道,“智足以飾非,言足以拒諫——若他還要作文反擊,我押他必定由此破題。”
他是這裡唯一的進士,眾人都不能和他比八股破題,聞言也覺得有理,謝六姐的這篇迴文,似乎並不如此前她的文章那樣,立論雖奇,且卻是堂皇正道,彷彿有一種無人可擋的氣勢。這篇文,晦澀之處,沒有相當的水平恐怕不容易看懂,而看懂的人似乎也並不都會贊同,不如張天如的原文,簡單直接煽動人心。
如果張天如從“智足以飾非,言足以拒諫”這角度進行反駁,那是很合乎文士胃口的——不但道出了對《答疑》的感想,並且還以用典回擊了謝六姐。這典故出處是說紂王的,如果謝六姐能讀得懂,那便會感覺到張天如的回擊。而這種回擊,也表現了張天如的才華,正是此刻所有政客所習慣的論戰節奏。
即便是買活軍內的活死人,恐怕也會有人私底下站在張天如這裡!
眾人不免也是議論起事態走向,更好奇若張天如還有回擊,《買活週報》會不會予以刊登,信王到底年輕好事,便和曹如商議道,“曹伴伴,明日不如多安排些隨侍去學校就讀,打聽著這張天如的模樣,瞧瞧他的臉色去!”
曹如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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