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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裝。於是她選用了高階時裝設計家們所不屑於使用的那種平針織的衣料(如做衛生衣的料子),設計出一套包括上衣、上衫和裙子的女時裝(即jersey suit),結果變成了一個classic(還記得這個字的意思嗎?),但也給人咒罵,說她在搞“貧窮時裝”。不管怎樣,只要看她設計的至今仍暢銷的Chanel No�5香水瓶子,就可看出她那種簡單淨潔的設計一反以前的華麗造作。她的“屋”於二次大戰時關閉,但於一九五七年,在她七十一歲時又重新開啟了大門。百老匯上演過關於她的歌舞劇,電影院仍在上映關於她一生的電影。她的Chanel suit到今天還在流行。
“巴黎時裝企業聯合會”自創設以來一直是法國時裝的代表。但在一九一一年,這個聯合會的性質有了改變,成為巴黎時裝,即以巴黎為根據地的時裝設計家的代表。這次改組不但使巴黎時裝業度過一次世界大戰,而且在二十和三十年代更吸引了無數外國設計家。比如,三十年代的時候,首先在她的“時裝之屋”中展出今天幾乎每個大牌都不得不搞的現成服裝(pret�a�porter,即英文的ready�to�wear)的Elsa Schiaparelli,就是義大利人,從羅馬遷居巴黎的時裝設計家。另外幾個大牌,像Molyneux是英國人,Mainbocher是美國人,Balenciaga是西班牙人。這些大牌儘管後來因為二次大戰,巴黎給德軍佔領,而紛紛離開或回到自己的國家,但是他們的大名都是在巴黎闖出來。他們設計出來的式樣都屬於巴黎時裝。
二十世紀上半期的發展,從巴黎到紐約(2)
那美國呢?美國這個時候的時裝就和藝術一樣,仰望巴黎。十九世紀的美國,大財閥的太太小姐們發現了Worth搞出來的巴黎時裝,每年悠閒地乘輪船前往歐洲,去巴黎置裝。小財閥們則去專賣歐洲舶來品的商店買巴黎來的仿製品。經濟再差一點的則找個不錯的裁縫為她們抄襲從報紙雜誌上剪下來的巴黎式樣。但絕大多數的一般人則都是自己在家裡做衣服穿,後來才又從商店或郵購公司(如Sears)買一般性的成衣。這時美國已追隨英國走上了工業化,縫紉機的發明和大批生產使美國一般大眾的服裝越來越民主化。但是像紐約、波士頓、費城、芝加哥等大都市上流社會的婦女們的眼睛裡則仍只有一個巴黎。即使到了一次大戰前夕,當高階時裝雜誌Vogue舉辦一次以美國新式樣為主題的時裝表演的時候,不但沒有列出美國時裝設計家的名字,介紹自己人,而且還不得不在說明書上公開表示“必須再度肯定美國對巴黎的信仰和依賴”。
這種情況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才改變。巴黎與外界完全斷絕了來往。雖然巴黎時裝界因“巴黎時裝企業聯合會”在一九三六年再次改組,使它變成為今天既是工會,又是專業協會,又是宣傳機構的綜合性組織,而協助設計家和時裝行業熬過了德軍的佔領,但是卻無法使巴黎繼續作為美國時裝的靈感和領導。儘管自三十年代以來,東部紐約和西部好萊塢一直有不少傑出的美國時裝設計家,但沒有人嚴肅地對待他們,名字更很少見報。現在巴黎沒有了。於是這批設計家們開始作出了精彩的貢獻、驚人的表現。一九四一年,紐約的Lord and Taylor百貨公司才又舉辦了一次時裝表演,邀請了大眾和新聞界。這次才公開捧自己人,而且捧紅了好幾位美國本土時裝設計家,其中最出名的是Claire McCardell。大約與此同時,重點放在自由、娛樂、戶外、運動的南加州年輕設計家們更在便裝上,一再創新,搞出來更能代表美國味兒的“加州式”Sports�wear(這個英文字在這裡不應翻成體育裝或運動裝,而是便裝)。換句話說,美國時裝開始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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