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2/3 頁)

他嚥了口氣，順便把那怒火壓了下去：&ldo;備馬！&rdo;

何司令在下午五點多鐘時抵達了藍宅大門口，好像專門要去吃晚飯似的。而藍拜山此刻也的確是在吃晚飯。飯是白米飯；菜有兩道：紅燒肉和炒乾菜，按照蘆陽縣的標準，那是很豐盛的了。

聽說何司令忽然駕到，藍拜山在驚訝之餘，只得匆匆嚥下口中的乾菜，又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後才熱情洋溢的迎了出來：&ldo;司令！快請進快請進！&rdo;又向院門口望去：&ldo;騎馬過來的？這太辛苦了。若是有事情，派人叫我過去不就好了？何必還要親自跑一趟？&rdo;

何司令的手裡還拎著馬鞭子，望著藍拜山，他先是無話可說，後來才想出一句：&ldo;沒什麼事，我過來瞧瞧你。&rdo;

藍拜山對著他笑起來：&ldo;真的是特地來瞧我？那我就多謝司令的關心了。天冷，進屋吧。&rdo;

何司令不置可否的跟他走了進去。藍拜山又陪笑問他：&ldo;吃飯了麼？&rdo;

何司令並無在藍家蹭飯的打算，不過因為反應太慢，所以在思索出答案之前，他下意識的就說了實話：&ldo;沒。&rdo;

藍拜山把他拉進裡屋，屋裡一半的面積都是炕。炕上擺著個矮桌，桌上擺著紅燒肉與炒乾菜的大餐，以及半碗米飯。

何司令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了。

坐在炕沿上，他先把馬鞭子扔到一邊，然後低下了頭專心致志的去脫手上的手套。藍拜山給他盛了碗飯，又把筷子也放在了他面前：&ldo;極卿，我這兒也沒有什麼好的，你對付著吃點吧。&rdo;

何司令沒有食慾，抬頭在桌面上掃視了一遍，口中發問道：&ldo;你一個人吃？&rdo;

藍拜山答道：&ldo;是啊。可不就是我一個人吃。&rdo;

&ldo;女學生呢？&rdo;

藍拜山笑了起來：&ldo;送走了。&rdo;

何司令瞄了他一眼：&ldo;送哪兒去了？&rdo;

&ldo;西安。要不然她也是鬧，說這兒要什麼沒什麼，不是人呆的地方。&rdo;

何司令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好像三伏天裡喝了冰鎮酸梅湯：&ldo;哦……送走了。&rdo;

藍拜山凝視著何司令，意味深長的一笑：&ldo;極卿啊極卿，你真是孩子氣。&rdo;

何司令聽他話鋒不對，猛然就抬起頭望了過去。

藍拜山的笑容是溫暖而坦蕩的，裡面略帶了一點很慈愛的無可奈何：&ldo;你對我何必要打啞謎？不願意我帶女人回來，嘴上卻又不肯說，非要到會上去發脾氣。何苦來？&rdo;

何司令覺得藍拜山這是在譏諷自己，有心抄起鞭子抽他一頓，可是……

抓起手套和馬鞭，面無表情的何司令起身就走了。來去如風，也如精神病患者。藍拜山卻滿不在乎‐‐何司令願意同他耍點小性子，因為只有他能哄著他高興。這在另一方面，也說明瞭他同何寶廷之間的關係是何等的親密。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者，說的就是他這個無兵無錢的藍參謀長了。

何司令回了自家，一顆心好像是被人捏住了，松一會兒緊一會兒的，自己全做不得住。煩惱沮喪之下，他頗想一把火把房燒了，然後再去宰了藍拜山。藍拜山自始自終都是在逗他，他看出來了！

趙小虎心驚膽戰的跟在他後面：&ldo;司令，要不要現在吃晚飯啊？&rdo;

何司令回身推了他一把。

趙小虎離他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