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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雖然柳老太爺病逝了,但他的手藝卻是傳承了下來。和別家的傳男不傳女不一樣,柳老太爺在世時,最精髓的技藝並沒傳給兒孫,而是傳給了柳香這個孫女。
柳家目前經營著幾家木匠鋪子,柳榮柳安兄弟倆能應付得了尋常的生意。但如果接到大單子,或者一些對手藝要求比較高的活,都會求到妹妹柳香跟前去。
柳香平時雖然不出門拋頭露面,但是在家中,她有一間專門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木工房。平時一些哥哥們完成不了的活計,都是她一個人呆在那間木工房裡完成的。
柳香刀工好,不但能用木頭木根打做出好的傢俱來,她也擅木雕之術,用這些木頭雕刻出許多有意義的飾品來。上次隨母親回孃家給曹老太太賀壽,送老太太的木雕大壽桃,就是她得意之作的其中一個。
如果柳家手藝能得京中貴人賞識的話,無疑對柳家來說是一樁大好事。
如今心裡的那些猜忌和擔子都沒了,曹氏心情極好,連帶著說起昨兒晚上的遇劫一事來,都帶著點置身事外的戲說性質。曹氏說的稍微誇張了點,更驚心動魄了點,說的曹姨太一顆心都跟著一沉一浮的。
等曹氏說完,曹姨太忙「阿彌陀佛」了好幾聲,替她們母女慶幸說:「得虧遇到了那個救命恩人,否則的話,後果真就不堪設想。」帶著點後怕,曹姨太又問,「可問了恩公名諱?若同在京城內,咱們家也好趁早備份厚禮登門拜訪一下,以示禮數。」
柳香之前也是這個意思,但那人偏不說。
柳香如實回曹姨太的話:「問了,但他沒說。」至於後面的那些什麼有緣定會再見的話,柳香肯定是不會在曹姨太跟前說的。
曹姨太認真想了想,說:「英雄做好事不留名,那就算了。若日後有幸能再遇到,再報恩不遲。」
柳香母女也是這個意思。
又陪在曹姨太身邊說了些拉家常的話,過了有好一會兒,曹姨太特意問了身邊侍奉的丫鬟什麼時辰了,聽說是快申時了,曹姨太則起身說:「走,去壽安堂,見老太君。」
雲侯府很大,至少對柳香母女來說,是很大的。大戶人家,亭亭院院的很多,也很繞,柳香只覺得自己跟在曹姨太身邊,穿過了一個又一個迴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總算到了雲侯府老太君院門口。
而此刻的壽安堂院門口,一個青衫錦衣的青年男子,正攜柳興等候在那兒。
青衫男子叫雲冀,是曹姨太的兒子,沒比柳香大幾歲,如今才不過弱冠之年。不過,輩分上卻比柳香大了一輩,柳香午飯前在曹姨太那裡已經見過他了,柳香柳興都喚他表舅舅。
雲冀是曹姨太三十上下得來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倚仗。是當年老太君憐惜她,想讓她老了後有個倚靠,所以才準許她生下來的孩子。
雲冀不像哥哥們,馬背上掙軍功光耀門楣,他從小文弱,也不善騎射。所以,打算走科舉的路子,日後好混個一官半職的。
不打仗,不出遠門,也好時常伴在生母身邊,不必受相思之苦。
雲冀是個很溫柔的人,瞧見人來了,摸著柳興腦袋走近了說:「興哥兒讀書不錯,能識得不少字。以後好好讀書,長大了,一定能榜上有名、加官進爵。」
曹氏都被誇的不好意思了,忙笑著謙虛說兒子不好,是雲九爺謬讚了。
柳香陪著母親一起笑,心裡想的卻是,這位表舅看起來溫和平易近人,沒想到,只是瞧著老實而已,也是個會說場面話的。其實以弟弟的年紀來說,能識得幾個字算什麼?竟也能被誇成這樣。
方才在曹姨太那兒,可沒少聽曹姨太誇這個表舅舅,說他三歲識字五歲就能背下不少於百篇詩文了。更是早早便中秀才中舉人,之所以還沒中進士入仕為官,是因為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