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ldo;這太神奇了。&rdo;梅琦難以置信地搖著頭,&ldo;真的太不可思議了。&rdo;
&ldo;這沒什麼,真的。&rdo;
梅琦努力想要鎮定下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香菸,夾在指縫裡,但並沒有點燃。&ldo;除了一兩個錯誤之外,您真是把我完全看透了。我雖然確實偶爾出入黑市,但從來只買東西。實際上,我父親家財萬貫,這就確保了家人都能得到良好的照顧,但並不意味著我不能支援馬克思。還有,說我家裡有個管家也不太準確。&rdo;
&ldo;我的推理本也算不上是什麼精準的科學,你知道的。&rdo;
&ldo;已經很令人震驚了。但不得不說,您對我和健水郎的觀察還不太準。恕我直言,您自己也是個單身漢,也同另一個單身漢同住過很多年。&rdo;
&ldo;我可以向你保證,那是純精神上的友誼。&rdo;
&ldo;您要這麼說,就這麼說吧。&rdo;梅琦繼續看著他,突然又露出震撼的表情,&ldo;這真的很不可思議。&rdo;
福爾摩斯的表情卻變得困惑了:&ldo;難道我弄錯了嗎?那個幫你做飯料理家務的女人‐‐瑪雅,她是你的管家吧,對不對?&rdo;梅琦先生顯然是自己選擇單身的,可就在這時,福爾摩斯也覺得奇怪了,回想起來,瑪雅的舉止更像是不受寵的配偶,而非受僱的幫傭。
&ldo;從語意上也可以這麼說吧,不知道您是不是這個意思,但我還是不願把自己的母親看作是管家。&rdo;
&ldo;那當然,當然。&rdo;
福爾摩斯搓著手,吐出藍色的煙圈,實際上卻在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疏忽:他居然忘記了梅琦和瑪雅之間的關係,梅琦在介紹瑪雅時,一定跟他說過。又或者,他轉念一想,是梅琦自己忘記介紹了‐‐也許他從頭到尾本就不知此事。無論怎樣,他都不值得再為這點小事煩心了(就算是他弄錯了,也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那個女人看起來太年輕了,並不像梅琦的母親)。
&ldo;抱歉,我現在該告辭了,&rdo;福爾摩斯把雪茄菸從嘴裡拿出來,&ldo;我累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出發了吧?&rdo;
&ldo;是的,我也馬上要去睡了。我只想再說一次,非常感謝您的到訪。&rdo;
&ldo;別胡說了,&rdo;福爾摩斯拄著柺杖站起來,把雪茄菸叼在嘴角,&ldo;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祝你睡個好覺。&rdo;
&ldo;您也一樣。&rdo;
&ldo;謝謝你,我會的。晚安。&rdo;
&ldo;晚安。&rdo;
說完這話,福爾摩斯便走進昏暗的走廊。燈光已經熄滅,前方的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但還是有些許光線從前面一扇虛掩著的門縫裡透出來。他朝那光線慢慢走去,終於站在了透著光亮的門口。他往房間裡偷偷看去,看到健水郎正在工作:在一間裝飾簡陋的起居室裡,健水郎赤裸上身,彎腰站在一幅畫布前。從福爾摩斯所站的有利角度望去,畫布上像是一片血紅的風景,還散佈著各種不同的幾何圖形(筆直的黑線、藍色的圓圈、黃色的正方形等)。他認真觀察,發現在光禿禿的牆邊堆著不少大小不一、已經完成的畫作,大多是紅色的,而在他可以看到的作品中,都呈現出荒誕淒涼的風格(搖搖欲墜的樓房、蒼白的軀體攤在血紅的底色上、扭曲的四肢、緊握的雙手、沒有臉孔的頭顱和雜亂堆在一起的內臟)。畫架周圍的木地板上是無數滴落的顏料,像濺出的血跡。
後來,當他躺在床上時,他思考起了詩人與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