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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指了指教室,姚寒露大概猜出,武老師是在問是不是教室裡又有學生鬧了脾氣。
姚寒露無聲搖頭給出回答,一邊快步走到武老師面前,解釋自己晚來的原因,後跟著她去往辦公室簽到。
辦公室還是那幾位老師。
週五下午他們往往是最輕鬆的,因為每週的這天都會有大量的學生到長智來進行志願活動。
姚寒露拿起筆,正要在簽到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忽然從外走進一位女老師,陌生面孔,長相打扮看著大概四十歲左右。
她的抱怨聲隨之腳步沓來:&ldo;那個孩子也太倔了,說什麼都不聽,讓吃藥也不吃。&rdo;
姚寒露聽見聲音,心中暗自猜測大概是學校裡某位學生又不聽話了,不願多管閒事,於是低頭繼續填自己的表。
那邊的交談並未結束。
有其餘老師在接那位老師的話,問:&ldo;李老師,那他現在怎麼樣了?&rdo;
&ldo;39度,還不肯去醫院。&rdo;被稱作李老師的婦女有些焦惱地在辦公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冊子,問身邊的同事,&ldo;你跟他家裡人聯絡了嗎?&rdo;
那人回答她:&ldo;聯絡了,沒用。&rdo;
&ldo;送路與來的那人留的聯絡方式早成空號了,填的家庭住址早幾個月我們也去過了,那邊住的不是他家裡的人,找了也沒用。&rdo;
姚寒露在簽到表上填寫完學校那一欄,因為熟悉的名字落入耳,她握筆的手突然一頓,微微偏頭看向那位老師的方向,目光有些茫然。
武老師見她望過來,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道:&ldo;誒?寒露,是你說過,你在給路與做家教吧?&rdo;
武老師話音剛落,其餘老師的目光都一齊聚集過來。
姚寒露在他們的注視裡點頭:&ldo;我是在給他做家教‐‐路與他怎麼了嗎?&rdo;
最初進來的那位李老師回答她:&ldo;他生病發燒,我們需要聯絡一下他的家人。&rdo;
&ldo;發燒?&rdo;
她聽得不知不覺蹙起了眉。
&ldo;那他現在在哪?&rdo;
那位李老師是長智的醫護老師,在長智工作了十年之久,據說從未碰到過像路與這麼偏執的孩子。
在去休息室的途中,李老師絮叨說起午餐之後路與因為發燒暈倒的事。
&ldo;不管我怎麼說,說幾遍,他都當作沒聽見。我這個人脾氣又比較著急,跟他犟了一會兒,實在擔心自己犯高血壓,就出來了。&rdo;
&ldo;你跟他熟,你幫我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勸動他,就算不去醫院,好歹也要吃點藥啊……&rdo;
休息室的門是虛掩著的,裡面暗紫色窗簾閉得嚴實。門板僅留出一道小縫,像是在故意透光進去。
李老師推門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裡被陡然放大,&ldo;吱啦&rdo;一聲,彷彿在翻開一本陳舊的書籍。
而書籍的主人公正蜷縮在休息室的睡床上。
白色偏黃的床單和他短袖t恤衫的黑色相互映襯,差別突出的兩種顏色,竟在一瞬間融合。
他是背對著門的。微微弓起背,一雙腿也屈起一半。留給外人的後頸乾淨,靠近後腦的地方有青黑色的硬勁發碴。
姚寒露跟著李老師走近,忽而瞧見他後脖頸處那塊小小的骨頭凸起,是近看後才可知的清癯消瘦。
&ldo;路與,路與?你看看誰來了。&rdo;李老師從床尾繞過,直至路與能夠看見她的臉,她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