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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是,一個才不過十歲的孩子,在醫院的太平間盯著自己爸媽的屍體看了一晚上,你說,那心裡能不出點問題嗎?&rdo;
她說完,以一聲長嘆結尾,晃了晃腦袋,表情裡是惋惜與難言的悲憫。
姚寒露有些怔忡,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往路與那處。
他瞌睡犯了,坐在沙發上,頭時而往下點。
她扯扯手裡的紙巾,妄圖使其更加平整,卻因揉皺過,已再難回到最初的狀態。
她出聲,繼續問:&ldo;那他後來怎麼到長智念書了啊?&rdo;
&ldo;噢,那所學校啊‐‐那所殘疾人學校是二先生聯絡的,說是那邊裝置比較專業,能給少爺提供更好的康復環境。&rdo;阿姨如實答她,說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順口便道,&ldo;而且,也不是突然往那裡去的,他之前有在合德上過一年學。&rdo;
&ldo;合德?&rdo;她疑惑著重複了一遍。
這是a市一所有名的私立貴族學校,入學門檻極高,且學費昂貴。
&ldo;是啊,姚老師。&rdo;阿姨點點頭,&ldo;但是你也知道,能念得起合德的孩子,家裡邊哪個不是有錢有勢的?那群公子哥哪裡能讓少爺好受。&rdo;
她唏噓著,也許是想起什麼與路與相關的陳年往事,臉皺在一起,連搖了好幾下頭。
&ldo;少爺去了一個月就再沒去過了。&rdo;
阿姨沒有停下敘說的念頭,仍然在與姚寒露講述:&ldo;不過說起來也挺邪乎的,給了少爺罪受的那幾位同學,後來都退學了,但不是學校裡的意思,都是主動要求的,一個個都出了國,再沒看見過他們。&rdo;
……
披薩酥軟合適,蔬菜卻過熟;蛋糕奶油多於水果,過分甜膩,但不失為一次圓滿的午餐。
吃完飯,她想起下午四點有一節翻譯課,必須及早趕回學校。
分別的時刻延遲幾個小時,終於還是來臨。
何森送她到別墅鐵門前,空氣裡的那縷玉蘭花的芬芳再次飄蕩回來。
路與站在花園的另一端,那處有根白色的雕花柱子,他倚靠而立,眼睛看往這處。
風輕輕吹拂起他的外套,衣服上印著的格子在風裡扭曲成不規則的幾何形狀。
臉上表情很少有起伏,往往如此,讓人猜不出他的心緒變化。
然後見他轉身走進別墅旁的一間小屋,幾分鐘的時間,他再次推著他的腳踏車沿著鵝卵石小道走出來。
&ldo;怎麼了?&rdo;何森見他走來,不解地問。
他直直看向寒露,動了動唇:&ldo;我送姐姐。&rdo;
山路兩旁的風景皆在未褪去的雨霧裡氤氳,如同點在宣紙上的一點墨跡,沾了水,便暈化成犬牙交錯的森林輪廓。
她原本抓住的是路與坐的座位的邊緣,但因為下坡的路段佔大多數,不知不覺她的手就抓住了他衣服下擺的兩邊。
在耳旁呼嘯的風像是森林的呼吸,聞著都帶著綠植的清新味道。
他在風裡問她:&ldo;你還會再來嗎?&rdo;
&ldo;嗯?&rdo;
她沒聽清,路與便重複了一遍。
&ldo;我們還能再見嗎?&rdo;
這會兒她聽清楚了,在風聲呼呼裡,抬高了聲音告訴他答案:&ldo;星期五‐‐就是後天,小與和姐姐就能見面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請個假,也不知道有人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