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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驚訝地盯住意明。意明又補充:「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瞭解他。我小時候有點怕他,因為像一般長輩那樣抱一下拍拍我腦袋這樣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做。當然他對我很好,言採對任何人都很好,所以他在圈子裡人緣好,大家都願意袒護他,應該多少出自真心。那本傳記你看完了吧,我不知道,也許我是錯的,但是還是覺得戴隱芙根本不知道言採是個什麼人,她覺得她在澄清他,保護他,讓更多人消除對他的誤解,可你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生活過,就知道他根本是個很冷漠的人,冷淡從容地活在自己的空間裡,非常有規律而且理智地安排著自己的生活。除非他自己願意,要不就是舅舅希望他妥協,不然根本沒有什麼能動搖他的軌跡。她怎麼會覺得他不去演電影什麼的是因為舅舅,言採這個人,和無辜這個詞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可惜眼前沒有鏡子,意明怎麼也不會知道他說起謝明朗時眼中是怎樣的崇拜和懷念,這光芒又是如何在談起言採的一瞬間熄滅。他大概真的不喜歡言採,只是因為對方的人生和謝明朗的緊密相連,他才試著去接受和理解。
也許意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情緒,有點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好吧,我是不喜歡他,我也怕他。唯一一次覺得他可憐,是……」
他卻不肯說下去,輕描淡寫地轉開話題:「總之就是這樣。我不知道言採這個人。」
每個人都告訴我一個不同的言採,而每個人的主觀情緒都這麼濃重。我又問:「他和你家有來往嗎,會不會也和你舅舅一起去你傢什麼的?」
「沒有。他最知道怎麼不讓別人和自己尷尬。」
我沒有再問下去。
後來晚了,我們離開餐廳,我決定還是多嘴一句:「我看戴隱芙用了很多言採的信件,這些東西在哪裡?和你舅舅的照片一樣,也是你家收著嗎?」
「沒,那些信是言採去世之後他幾個朋友收集了平日間的通訊往來,整理好捐的圖書館。我們給他們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一些他的筆跡,也跟著送去了。」
幾周以後我把論文的提綱和成稿的一部分交給老闆,請他老人家過目。然後趁著意明出遠門,找了言採的幾部電影,早中晚期皆有,窩在房間裡看了一個週末。看到最後腳步虛軟兩眼發直,真是悔不當初。
看完那本傳記之後,我陷入了某種空白期,對於言採其人,我想我大致看見了一個輪廓,但依然迷霧重重:戴隱芙寫的是廣為人知的言採,再加上傳記中必然會出現的聯想推論,和一些相對罕見的素材,最後給出定論,這是標準的傳記寫法;意明告訴我的言採,則更私人化,也情緒化。我相信他們筆下口中的言採,至少是此人真實的一部分,但這不等於,我就真的能看得清楚了。
在看完那些片子後,我覺得元氣大傷,誰告訴我要瞭解一個演員,先去看他的作品。為什麼看來看去,記下來的都是角色,根本不是言採。這些作品起到的唯一『幫助』,大概就是讓我對言採的認知更混噸不清了。
後來有一天去圖書館還書,順帶影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參考資料。這天館裡人特別多,常用的影印機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隊,這時正好工作人員過來說在二樓某處還有其他的機器,這就去了樓上。
這邊果然沒什麼人。我一邊心不在焉地影印,一邊四處張望,赫然發現檔案室就在對面。過一陣子就有一兩個看來也是讀者的人出入,看來也不是想像中那樣森嚴。
抱著試試的念頭,我去按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我問這裡是否可以查閱國圖館藏的私人信函,對方看了我一眼,問:「你要查誰的?帶了證明身份的證件沒有?」
填寫完申請查閱的單表,又把身份證交去影印,這時查詢結果已經出來,館員問:「不可外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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