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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付煜是親眼看著她從稚嫩到如今的含苞待放。
對於她的那番話,若是旁人說來,付煜許是聽過就過。
可偏生說這話的人是姜韻。
付煜冷淡的眉眼稍溫和了些,他說:「淨說胡話。」
「待王妃誕下……」
話說一半,似察覺到此時對她說這話有些不妥,付煜忽地消了聲。
倒是姜韻猜到他想說什麼,溫柔地搖了搖頭,抬眸抿出一抹笑:
「殿下不必因奴婢為難,如今王妃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奴婢知曉分寸的。」
和姜韻相比,自然是王妃腹中胎兒更重要些。
可這話由姜韻自己親自說出來,即使付煜生得一副鐵石心腸,也不由得對其生了幾分憐惜。
日寒夜涼,付煜回來得不算早,一陣冷風吹過,姜韻頓時打了個寒顫。
見狀,付煜擰眉,消了聲。
半個時辰後,姜韻跟著張盛走到給她安排的住處。
距離付煜所住的主室不遠,偏房很大,用屏風隔成兩間,最裡面擺著床榻、衣櫃和梳妝檯,外間是圓桌可用來招待。
姜韻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有些驚訝。
短短半個時辰,在前院騰出這麼個地方,算不得容易。
姜韻認真地朝張盛道謝。
張盛想起適才聽見的話,忙對姜韻擺了擺手,意有所指地笑著說:
「姜韻姑娘客氣了,日後你留在前院,我們就都是伺候殿下的人,這些是應該的。」
姜韻眸色稍閃,沒說話,只堪堪抿出一抹笑。
對此,張盛倒是理解,明明是進府當主子的,如今卻是落成了丫鬟,擱誰心中都不平衡。
張盛離開前,姜韻問了一句:
「殿下每日何時起身?」
見張盛有些驚訝不解的模樣,姜韻抿唇解釋道:「我日後留在前院,自然要熟悉這些,才好伺候殿下。」
張盛對她這麼調整好心態有些訝然,不過想到她進宮短短三年就爬上貴妃心腹的位置,這份訝然又漸漸消了去。
「殿下每日卯時一刻就要起身。」
待張盛離開後,房間裡安靜下來,姜韻朝身後被關上的房門看了一眼,緊繃的身子才放鬆。
她臉色變了幾番,最後輕輕撥出了一口氣。
姜韻抬手輕輕擦過眼尾,她在宮中幾年,仗著是貴妃身邊的貼身人,得的好東西不少,這張臉養得也沒甚瑕疵。
也正因此,她這身肌膚被養得嬌氣,稍稍一哭,眼角就敏感得泛紅,許久才能好。
將從宮中帶出來的凝脂膏,均勻細緻地擦在眼角周圍,姜韻才收了手,終於有心思去想今日發生的事情。
姜韻望著銅鏡中的女子,眸色晦澀難辨,她壓住心中的懊悔。
不該貪圖那一時的虛榮,從正門踏進來的。
若非如此,憑藉她是貴妃賜下來的人,以及往日在宮中和殿下相處的情誼,一個貴妾的身份,她總是可得的。
王妃本就因貴妃不喜她,再加上從正門入一事,恐是王妃心中對她已是生了厭惡。
這般一來,與其進了後院落在王妃手中,還不如留在前院。
世間的情感皆是相處出來的,她留在殿下身邊日日相伴,總比進了後院,見不得殿下的面好些。
三年的宮人都熬過來了,何必在乎眼前的身份。
姜韻閉了閉眼眸,再睜眼時,她眉眼又恢復了以往在宮中時的溫和,讓人見之就心生親近。
忽然換了休息的地方,姜韻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心中記著事,翌日,還未到卯時,姜韻就立即起了身,坐在銅鏡前小半個時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