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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被他這態度一刺,心中頓時涼颼颼的。
她有孕後,王爺就免了她的行禮,如今她身子不適,卻強撐著蹲了半晌,王爺卻視而不見。
明明是他叫旁的女子走了正門,讓她受了委屈,他怎還一副不耐的模樣?
她情緒有些繃不住,沒有繼續為難自己,踉蹌地起身,盯著付煜半晌,一字一句地問:
「聽說今日爺帶女子從正門回府了?」
付煜一頓,眉眼的不耐散了幾分。
許久,他才平靜道:「是本王疏忽。」
岐王妃呼吸停了一瞬,她閉上眼:
「……爺一句疏忽,就要將此事帶過嗎?」
話音甫落,她淚珠子倏地從眼角掉下。
付煜眸色稍凝。
王妃出身國公府,禮儀規矩從未出過錯,她是他嫡妻,在她之前,他府中就有側妃,甚至讓側妃早她誕下長子,是以,他往日素來愛慣著她些。
她性子倔,不愛讓步,往日不高興時,也偶爾會對他冷臉。
付煜不在乎這些,可也許就是這樣,才叫她相較於剛進府時,多了些驕縱。
到後來居然會肆無忌憚地和貴妃對上。
她性子太驕傲,以至於,她如今當著眾人的面掉眼淚,叫付煜如何也想不到。
付煜的那抹不耐煩早就消了去,眉心漸漸擰在一起。
許久,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終究是退了一步:
「那你想如何?」
姜韻被帶到前院,因她如今身份不明,張盛不好安排她,只好讓她呆在耳房中等著付煜回來。
幾乎天色將暗時,姜韻才聽見院中傳來動靜。
她放下手中已經有些涼的茶,剛出了耳房,就撞上站在長廊上的付煜,姜韻一驚,忙忙停下來。
「殿下安。」
月色掛樹梢,因為今日出宮,又有著另一層意思,她出宮時特意換了身嶄新的宮裝,淺紫色透著雅緻,髮髻上別著支玉簪,沒甚特殊的,甚至有些樸素,偏生如此,越發襯得她肌膚白皙,少女韻味盎然。
付煜視線在她身上落了一瞬。
想起適才在前院答應王妃的話,他眸色稍閃。
姜韻候了一日,心中那分焦急早就散去,如今行禮也不緊不慢,平靜地等著付煜讓她起來。
她這副模樣,倒讓付煜耷下眸眼:
「起來。」
語氣有些冷硬。
隱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張盛給旁人遞了個視線,低頭退了下去。
就在他剛退下一個臺階時,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他似乎看見了王爺對姜韻姑娘伸出了手。
張盛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就見王爺冷著臉將手放在姜韻姑娘面前。
他險些一個踉蹌跌下臺階。
不止是他,連姜韻都沒想到付煜會伸手來扶她。
她心中有些訝然,臉上也透了些慌亂,不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似嫌棄她磨蹭,頭頂男人傳來冷不丁地一聲:
「這不是延禧宮。」
幾乎要退下臺階的張盛不小心聽了一耳,驚得瑟縮了下腦袋。
王爺這話是何意思?
姜韻想起什麼,一絲燒熱躥上臉頰,她窘迫地咬了咬唇,半晌,才稍澀地將手搭在付煜的掌心。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拉了起來,離男子只一步之遙。
下一刻,付煜的話打斷了她:
「日後,你就留在前院。」
姜韻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他,須臾,才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倏地,她怔住,適才的那抹燒熱頓時褪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