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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的光華流轉,他又一次陷入了怔愣中。
他木然地看著盒子被遞到自己手心裡,耳邊再次響起路凜洲的聲音:「喜歡麼?」
裴煜合攏盒蓋,滿室光華瞬間消散。
路凜洲仍在等待著他回答。
裴煜半垂著眼睫,細微的神情在陰影中不太真切。好半晌,他才開了口:「高定西裝,名錶,鑽石……還有玫瑰燈塔,煙花。你一定花了很多錢吧。」
他輕描淡寫地細數這段時間收到的禮物。每一件皆價值連城,是曾經的裴煜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巨大財富。
而路凜洲隨手一擲千金,就如家常便飯那樣簡單。
「你為我做了很多。」
裴煜出神地摩挲著植絨小方盒,片刻後抬頭,看到映在路凜洲眼裡的自己,笑意很淡,只需一陣風就能颳去。
「但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是嗎?」
路凜洲疑心很重。
裴煜認為自己並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有信心做出不讓人起疑的偽裝。但在他真失憶的時候,路凜洲仍舊屢屢懷疑,頻頻試探。
當路凜洲問他是否知道裴家人時,他下意識的回答是「不知道。」
路凜洲頓時就生出了疑心,直到他下一句「不記得了」送出口才消減下去。
驟然陷入死寂的房間裡,裴煜默默回味著自己這句試探得堪稱直白的話。
「但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不是嗎?」
失憶的他面對自己的oga,怎麼可能說出這樣刺人的話。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路凜洲臉上輪番閃爍,幾息僵持,複雜的情緒在唇角牽動肌肉,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你說什麼?」
意料之外的反應讓裴煜一愣。
路凜洲在裝糊塗。
眼底分明壓抑著濃鬱的惱怒,唇角卻噙著笑,甚至都笑出了聲來。
「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還是,你以為我是慈善家,沒事就愛灑著錢玩麼。」
咄咄逼人地,徹底把裴煜的話給堵了回來。
裴煜斂起複雜的情緒,展露真切不含雜質的笑容:「嗯,你也花了很多心思。」
路凜洲的神情立馬緩和,也笑了:「現在出去吃飯,然後早點洗澡。」
裴煜脊背微僵,不動聲色把腦袋窩回枕頭裡,微眯的眼眸露出疲倦:「我有點累了,想早點睡。」
帶有審視意味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
裴煜偏開頭,終於等到一聲用鼻音發出的「嗯?」,尾音帶著疑問。
不找出合適的理由,在他生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剛獻過寶的路凜洲恐怕不會輕易放他去睡覺。
裴煜思索一陣,回身望向那雙沉冷的漆眸,緩緩開口:「我在電視上看到從機場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時間正好對得上……我嚇到了,你也不接電話。」
路凜洲愣了愣,隨後蹙眉道:「你不知道聯絡餘勤麼?」
裴煜越說氣息越弱:「不是你說…讓我有事直接給你打電話嗎?」
路凜洲嘴唇翕動幾下,沒說話。他先默然起身,而後才轉頭交代道:「那你睡。」
從裴煜的房間離開,路凜洲也沒去吃飯,第一時間回到自己房間檢視二樓起居室的監控。
電視前所發生的事情,和裴煜剛才所說的一樣。
短短十幾分鐘的錄影很快播完。
他想了想,將進度條調回開頭。播放,暫停,播放,再暫停,如此反覆。
蜷縮在沙發與茶几角落裡的裴煜,看起來的確是被嚇到了。
裴煜被嚇到是誤以為他遭遇車禍,那他更不該讓裴煜獨自留在房間裡,何況今天又是裴煜的生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