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16)(第2/3 頁)
餘各人,便也立刻伸手撈食,大嚼特嚼。
康承訓看他們吃相齷齪,只覺好笑,卻不敢忘記自己差使。連聲讓道:「各位,不要只顧著吃啊,這酒很香,大夥兒嘗嘗。」
其實不待他讓,北國天寒,女真人哪有不愛飲酒的?只是狼多肉少,十來個人,就一瓶酒,不等隊長下令,卻是誰也不敢去動他。
那隊長卻是個異數,並不愛酒,是以只是先大吃大嚼,此時聽得康承訓話,再看屬下眼中幽幽發光,卻是醒悟。
自己便拎起酒來,先飲了一口,然後道:「各人一小口,別他孃的多喝。」
只一小口,卻是強過沒有,眾金兵一時大喜,一個擊鼓傳花一般,將那小小酒瓶傳遞著喝,不過眨眼功夫,酒瓶已然見底。
康承訓站在一邊,一面搓手,一面暗算時間。身為宋廷待衛首領,他平時卻很愛到煙花柳巷中去,也曾在江湖中人手中弄了一點蒙汗藥,今日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眾金兵飲酒過後,卻開始慢慢覺得頭暈眼花。各人強自支援,很怕被人看出自己酒量不行。一個個歪眼咧嘴,心中只是奇怪,這酒為何如此性烈,不過一口,便已支援不住。
片刻之後,十餘金兵已經是東倒西歪,終於有人支援不住,當先倒下。
康承訓看的大樂,只是個性沉穩,卻不做聲。從他身後卻是跳出薛強來,拍著手大笑道:「好了好了,倒也倒也!」
種極黑著臉上前,訓他道:「就是怕鬧出動靜,才用的藥。你可到好,這麼著大叫大嚷,要引人來麼?」
薛強撇撇嘴,卻也不與他質辯,只是返回身去,向著坐等訊息的沈拓道:「官家,外面的守衛已經全放倒了。」
沈拓微微一笑,起身出門。在他身後,十幾名衛士魚貫而出,俱是短打裝扮,收拾的齊整。
至於金人送過來的僕役廚子,卻早被全數制服,捆翻在廂房內。
康承訓見他出門,連忙上前,見了一禮,方道:「陛下,卻是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些蒙古韃子很是感激咱們去報信,卻不肯派人過來幫著咱們一起出逃。只說陛下要和他們一起走,自然是沒有問題,只要出了城到了草原,自然會護得陛下平安。只是從這裡到北門和他們會合,卻要咱們自己想法。」
沈拓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咱們和他們非親非故,雖然報信有恩,卻也不值當折損人手幹冒大險來助。」
又問道:「我教他們往北門沖,合不勒可有話說?」
康承訓道:「開始他們不聽,說是從北門出去,方向是女真人的腹地,豈不是自己尋死。臣將陛下的道理講說明白,他們這才肯聽。」
沈拓「嗯」了一聲,也不多說,只道:「咱們這便走罷。這是上半夜,女真人是要在下半夜動手,現下正在集結準備,正好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康承訓連連稱是,招呼侍衛牽出戰馬,各人自牽了自己馬匹,正欲動身,卻聽種極向沈拓問道:「陛下,這些女真人怎麼處置?」
沈拓看著那些歪倒在地的金兵,再看種極臉色,卻知其意。種極叔祖種師中,日前傳來訊息,在陝西與金兵苦戰不敵而死,種極聽聞訊息,對女真人的恨意,卻又加重了幾分。
他心中暗嘆口氣,心道:「才十六歲的孩子!」
卻是不再猶疑,只道:「隨你處置,一會快些趕過來!」
種極高興的臉上放光,重重一點頭,向沈拓答道:「是,臣一會便到!」
沈拓答應一聲,急忙翻身上馬,當先向著北門方向而去。康承訓歪頭看了種極一眼,便連忙打馬跟上。
各人得的不遠,隱隱約約,卻聽到那些睡夢中的金兵傳來微不可聞的慘叫,那聲音發自睡夢之中,幾乎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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