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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時無奈嗔怒,“小姐若是再裝糊塗,我可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將軍好歹是您夫君,若是凍出個好歹生氣病來,您心裡大概也過意不去吧?”
見她這堅決態度,大有薛紛紛不妥協她便誓不罷休的勢頭。
薛紛紛一心想要睡覺,嫌她在旁邊吵得聒噪,“那你想我怎麼做?”
鶯時頓時大喜,連忙去一旁黃梨木兩扇對開門的大櫃子裡取出一床薄被,送到薛紛紛懷裡,“小姐把這被子送過去吧,將軍定會覺得感動的。”
薛紛紛張開兩臂抱著有她半人高的薄被,困頓不堪地打了個哈欠,臉就勢埋在被子上面,悶悶聲音從底下傳來:“你不就是想撮合我們嗎?”
被人一語揭穿,鶯時非但不覺得尷尬,反而笑了笑坦然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夫人意思,您嫁來這麼多天還沒跟將軍同房過,夫人得知後著急得不行,這才託人傳話給我的。”
薛紛紛真是困極了,連眼角都泛著水花,“她就愛瞎操心,我去還不行嗎?”
書房設在正室右側廂房左耳房,廊下被籠罩在昏昧夜色中,明月高懸,燈籠散發著微弱燈光,朦朧照亮腳下道路。鶯時沒在身邊跟著,薛紛紛拖著緩慢步伐趿到書房門口,叩了兩下門,站在門外乖乖巧巧地等著。
是以傅容開啟門後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少女精巧靈秀的臉蛋被月光照得溫潤似玉,杏眸半闔懶洋洋地偏著腦袋,隨時能睡著的模樣,偏她懷裡還抱著一張被子,顯得身量更加嬌小。
傅容怔了怔問道:“給我的?”
薛紛紛下意識地點頭,把被子往他手上遞,因著瞌睡聲音帶了軟糯鼻音,聽得人心裡癢癢的,“這兩天天冷,將軍睡在書房注意身體,千萬別生病了。”
傅容就勢接過,方才有被子擋著還看不見,現下她身前一絲遮擋也無,屋裡燭光明亮,正好能看見薛紛紛身前光景。細膩如瓷的肌膚潔白無瑕,瑰玉般散發著誘人氣味,她骨架雖小,但該有的地方卻一點不少。傅容目光落在她胸口高聳上,頓了頓別開視線,不太自在道:“多謝夫人關懷。”
夫人這個稱謂她至今不太習慣,薛紛紛此時恐怕困迷糊了,“你叫我紛紛就好了。”
說著不管傅容還在門口站著,便往回走,渾身有種大功告成的釋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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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二月二十八,傅容不像往常一樣早起去軍衛,反而留在屋中。
他屈腿躺在內室矮榻上,手背搭在額頭,眼睛半睜半闔。八卦窗外是薛紛紛早起的身影,她連頭髮都沒梳理齊整,烏髮蓬鬆地隨意垂在肩上,睡眼朦朧地任由丫鬟攙扶著走。
她往池塘邊上栽種的芭蕉樹而去,一壁走一壁訓斥,“你是不是也沒把我的話當回事?我昨天夢見它都枯死了,向我訴苦要我好好照顧它。”
子春別提有多委屈,“小姐,人家分明每天都有按時澆水……”
竟然還有人把夢境當真?傅容聞聲低笑,這小丫頭總能讓人刮目相看。
芭蕉樹本就是生長在南方的,千里迢迢移植到北方已實屬不易,眼看著居然還成活了,委實讓人稱奇。
然而腦海裡一閃而過,竟然是她昨晚站在門外的畫面,肌骨瑩潤,玉人皎皎……
傅容及時打住,收回神智,命人打來熱水,簡單洗漱過後走出書房,院內薛紛紛已經澆完水回了正室,正在由丫鬟伺候著洗牙。透過窗欞正好能覷見她齜著一口小白牙討巧賣乖,杏眸彎彎不知在同丫鬟說什麼,竟然比初上朝陽還要明媚幾分。
傅容轉了目光,對身後家僕正色道:“去祠堂。”
祠堂位於將軍府的後院,四周清寂空蕩,院裡裝點也是一切從簡。庭院裡栽種了幾棵栝子松,蒼翠夾道,底下雜種萱草,倒是極其清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