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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經歷過宮鬥、奪嫡,致和帝只要略微將自己代入司徒硫的角色,就知道司徒硫的動機。
這讓致和帝覺得失望極了,而且是雙重的失望。一是就司徒硫這樣一點兒狼性都沒有,還妄想奪嫡,簡直是給司徒家丟臉!既然想以此陷害東宮,司徒硫就該在那刺客的兵器上餵毒,心慈手段留了司徒礫命在,如何奪嫡!二是敗也敗了,這個兒子竟然還妄想靠耍嘴皮子過關,這簡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慧。
「那你說是誰要殺你五哥?」致和帝問。
司徒硫道:「父皇當時也看見了,明明是二哥摔杯為號,刺客才進來,是二哥要殺五哥!」
致和帝突然就笑了,明明笑著,太子、司徒硫、司徒礫和顏濟滄都覺毛骨悚然。
為君者,沉穩是基本素質。致和帝做了幾十年皇帝,前些年甚少喜怒了,倒是去年因發生的大事實在太多,致和帝發了好幾回怒。但是眼前這麼笑,在場的三個兒子加上一個為官多年的大理寺卿可從未見過。
致和帝一步一步走到司徒硫面前:「父皇再教你最後一個道理。你二哥若是派了殺手去御田別莊,他最應該做的是在刺客兵器上餵毒,然後衝著朕來!」
哎喲,這話可就誅心了,司徒碧當場跪下道:「兒臣不敢!」
司徒礫則是道:「父皇息怒!」
顏濟滄自然也跪下了,口乎:「皇上息怒!」
總之大理寺公堂就這麼幾個人,跪下了大半。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司徒碧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若是致和帝有什麼意外,他登基是順理成章的事。況且以現在東宮的勢力,平安州拱衛京城,京營直接握在賈敬手中,還有一個林如海掌著戶部。
當然,並非寧榮二府和林家對致和帝起了什麼不臣之心,但是一旦致和帝駕崩,這幾人必然是支援東宮的,其他皇子誰還有力一爭呢?那麼司徒碧還有什麼必要對付司徒礫?
要麼不動手,要動手便是直接劍指皇位才是東宮該有的作風。就算司徒碧沒有這樣的魄力,東宮身後那群人有哪個是好相與的?不說別的,這事拿給賈赦拿主意,賈赦定然是要麼按兵不動,要麼一擊必中。
這話其實但凡是個明白人都懂,可是除了致和帝自己,誰敢說出口啊?
司徒硫還想強辯,這時候公堂外有人回話說:「顏大人,屬下將人帶到了。」
顏濟滄先徵詢了致和帝的意見,才將人帶上來。這回帶上來的證人是燒茶水的人和一個宮女。燒茶工人親口承認了自己給一個茶碗加了熱,但是自己就是貪心,收了一個龍禁尉給的好處,並不知道加熱茶杯的用意。
後經燒茶工指認,那個給了他好處的龍禁尉正是死了的劉七。
而同時被帶進來的宮女,便是給司徒碧上茶的人,當時別莊裡那麼多人瞧見,此事可以確認。那麼司徒碧沒有什麼摔杯為號,確然是被人算計了打了茶杯的事便確認了。
而至於宮女為什麼要給司徒碧上加熱了茶杯的茶,那宮女卻抵死不認了。這次帶來御田當差的宮人都是葉貴妃再三確認過的妥當人,照理也做不出收了好處故意拿熱茶杯燙太子的事。
接著進來的是龍禁尉首領,龍禁尉首領供認道:「皇上,這次前往御田當差的所有侍衛皆是下官一一挑選,當時出現在御田別莊的刺客絕非龍禁尉的人。但是龍禁尉確然失蹤了一名侍衛,現在已經找到屍首,經仵作驗屍,那侍衛受了外傷,卻死於中了劇毒。」
接著還有一個關鍵證物被送了進來,乃是一隻這次御田勞作所用的茶杯。據大理寺衙役說,那茶杯是在別莊外的花叢中找到的。
有了這些關鍵資訊,即便刺客已經死了,像顏濟滄這樣的行家裡手也已經能夠拼湊出真相了。
顏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