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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此舉是在緩和自己家破人亡的痛楚,靠操縱別人的命運和人心獲得快感。
這些證據擺在那些濟善堂死士面前的時候,許多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被自己一直當做恩人和救世主的人,其實才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兇,才是真正的仇人。而自己一直深恨的朝廷、官府,現在將自己的仇人抓到了,推到自己的面前。
那些在公堂之上還悍不畏死,一個個恨不得咬死寧榮二府的死士們,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崩潰痛哭;甚至有脆弱的就此瘋癲。但也有回過神來,將自己所知的全都招供的。
至此,鐵網山刺殺致和帝一案徹底查清楚,和寧榮二府一點關係也沒有,和東宮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現在唯一的疑問便是彭碩問致和帝那句話:為什麼我在京城潛伏了幾十年,偏偏今年動了手,是誰給我的膽子?
可是彭碩無法回答致和帝了。案子真相大白的次日,彭碩死在了大理寺天牢。
重要人犯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司自然極為重視。好些個出色的仵作的共同驗屍。得出的結果是彭碩沒有死於外傷,也無中毒跡象,倒是身上檢查出一些病變,或許本來就命不久矣。
這是彭碩迫不及待動手的真相嗎?
徹底水落石出之後,致和帝形容不清楚自己的情緒。
他既慶幸又還怕。慶幸東宮確實沒有做什麼謀逆之事;害怕寧榮二府現在越來越強大的勢力,更害怕賈赦、賈敬等人多智近妖,且配合密切。
是的,這次他們又立了功了,但是他們這樣的智慧,若是有朝一日用在逼宮上,自己豈非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能夠有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或許致和帝的病情還可以緩解。但是後世已經證明有些心理疾病其實是腦部產生物理性病變的結果。不但要心理疏導,還需要配合藥物治療。而致和帝既無這個條件,也沒人敢對致和帝說:「皇上,君有疾,在腦殼,不治將恐深!」
總之,東宮洗清了嫌疑,寧榮二府並三司、順天府相互配合,也破獲了一樁橫亙幾十年的舊案。朝上暫時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雖然這次礫親王府並沒有什麼明面兒上的損失,司徒礫依然心情很是不好,但是他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父皇被行刺的真相查清了,朝廷也端掉一個大的殺手窩點,你為何不高興?
司徒礫依舊日日前往宮中請安,從致和帝寢殿出來便去葉貴妃宮裡。
母子二人依舊錶現得十分小心,大多數時候都是當著宮人的面兒說些家常,只偶爾才關起門來說一些體己話。而且頻率也絕不會比其他妃嬪和皇子高。
但是這母子二人關起門來說的話可是一般皇子嬪妃不敢說的。
司徒礫抱怨道:「這寧榮二府到底哪有那麼神機妙算,好端端的一座濟善堂,就這樣被他們端了!」
要知道當初葉貴妃決定下場奪嫡,便是因為能夠暗中接手由原本屬於司徒巖的勢力,其中就包括濟善堂。這次的事表面上看是朝廷破獲了一樁大案,實際上拔除了司徒礫的一隻利爪。
葉貴妃嘆了口氣:「有些人便是如此,但凡讓其發現一點兒破綻,便能被其順藤摸瓜將瓜藤都連根拔起。罷了,左右咱們還沒有正式聯絡濟善堂,這事查不到咱們頭上。如此成事不足的組織,早些被端掉也好,省得日後連累咱們。」
司徒礫雖然應是,心中還是覺得可惜。畢竟濟善堂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而榮國府賈赦的書房裡,賈家兄弟和林如海在坐。
賈赦道:「我已經派人將胡太醫控制了起來。且看看葉貴妃和礫親王會不會自曝其短吧。」
之前葉貴妃之所以那麼從容,乃是因為礫親王確實沒有直接下場,進可攻退可守。但是胡太醫是真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