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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濟滄略略蹙眉:「可是那日賈世子拼命護著未被燒毀那座小樓現在已經被搜查了個底朝天,卻並未發現什麼控制人心的秘密。」
賈赦顯然還在沉思,好看的眉宇微蹙,輕輕搖頭:「不,不在小樓裡。那座小樓彭浩知道,其他濟善堂的重要爪牙也知道,官府到達的第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燒毀那座小樓。但是……如果彭碩得意於自己控制人心的手段,便不會將這手段告訴被他控制的人!」
顏濟滄審案無數,自認揣度人心的本事亦是無雙。但是賈赦此言卻給了他新的啟發:「何以見得?」嚴肅如顏濟滄,如此問的時候,語氣也有些激動,彷彿見獵心喜。
賈赦道:「直覺!」
這並非敷衍。顏濟滄自己就是斷案天才,深知直覺有時候在辦案過程中的重要性,甚至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接著便聽賈赦道:「濟善堂的所有人哪怕已經被拿入大理寺,情知必死,也是對彭碩忠誠有加。這於彭碩而言,是一項傑作,那些人是彭碩訓練得極好的狗。一個自負的主人,只會利用忠誠的狗,但是不會將自己的秘密交託給狗。」
顏濟滄點了點頭:「那麼賈世子推斷,這秘密又在哪裡?」
賈赦搖了搖頭,用探索的口吻道:「顏大人,我只是覺得,彭碩最得意的事有兩件,一是在天子腳下躲藏幾十年而未被發覺。」
顏濟滄點了點頭。畢竟賈赦跟彭碩打招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當時彭碩的表情明顯。
賈赦接著道:「我覺得,一個人如果做了一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一定會想重複這件事,留住自己心中的榮光。所以,如果彭碩真的保留了什麼控制人心的方法,必然也是這個思路。我放在你們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地方,但是你們無人發現!」
顏濟滄一生遇到的變|態可太多了,有很多極聰明的人正是這個思路。他們享受便是這種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快感。
不止顏濟滄,陪審的刑部侍郎、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皆是神色一亮。
顏濟滄道:「不如互不影響,各自猜測。」
幾人點頭,各取紙筆。
賈赦和賈敬、林如海議事的時候也常常如此。但這次賈赦是證人,其他三位大人才是辦案人員,賈赦便未參與了。
三人寫完答案,攤開一起看了,又命主簿將三張紙捧給屏風後的致和帝。
致和帝掃了一眼,只見三張紙上寫的答案異曲同工,皆是建議嚴查濟善堂的門房,便是掘地三尺也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致和帝掃了一眼,沒說什麼。
而顏濟滄已經向致和帝道:「皇上,臣欲親自前往辦理此事,今日便在這裡退堂。」
致和帝道了準。顏濟滄親自點人,飛快趕去了濟善堂。
濟善堂是重要犯罪窩點,哪怕人已經被全部抓走了,現在依然有重兵把守。即便如此,顏濟滄也擔心再出紕漏,帶著人直到地方之後,才告訴手底下此行目的,嚴令仔細搜查,若是有誰破壞證據,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以叛賊同黨論處。
自然,這次行動依舊是三司同行的。但不管哪個部院的人,聽了顏濟滄這命令,沒有不服的。既趕速度的同時,下手亦非常小心。
因賈赦是提出這個猜想的人,顏濟滄特邀賈赦也來參詳。
但是賈赦一句話都沒說,只站在一旁觀看。
三司的官員們哪怕只是個衙役、小吏,也相當於後世熱門公務員了,但是現在賈赦眼裡,這幫人一個個跟考古學家一樣小心翼翼,生怕哪裡動作大了便將藏在裡面的證據損毀了。
就這樣,濟善堂的大門先被裡裡外外找了一遍,然後開始拆除,從每一個瓦片、每一根檁條開始拆。然後是每一塊磚石,所有的夾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