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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這個女人美麗、聰明、有趣、甚至在對待別人上有幾分強勢,有獨立的靈魂,便會讓男人誤以為這個女人只對自己是特別的。
後宮佳麗三千,環肥燕瘦,性格也各有不同。葉貴妃之所以能讓致和帝記住,便在於這份分寸的拿捏。不會因為溫婉、善解人意而過於小心翼翼,顯得無趣;也不會因為沒把握好分寸而顯得無理取鬧。
用完膳,致和帝道:「還是愛妃懂朕。只是老五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了就藩,可是老五遇到什麼難處?」
葉貴妃笑道:「兒子長大了,便是男人了,有什麼事皆讓他自己拿主意去。臣妾一切聽從皇上安排就是。」
致和帝道:「若是後宮中的女子都像愛妃一樣懂事,朕不知道要少多少煩惱。她們一個個都算計朕,連戴權都敢哄騙朕,只有愛妃從不向朕提要求。」
葉貴妃笑道:「皇上給了臣妾這許多恩寵和體面,臣妾若還有什麼所求,便是皇上長命百歲,能一直護著臣妾。」
不,我從不提要求,是因為我想要的如果提了,你一定不會給,還會覺得我比冷宮裡的那兩個還要面目可憎;但是我不提要求,您反而會覺得我好,會給我和皇兒更多。我的貴妃之位是,日後皇兒的封地也是。
這一頓飯吃的,等葉貴妃離開的時候,致和帝宮裡的宮人看貴妃娘娘都滿是感激。
現在的皇上有時候連戴公公都勸不住,也只有貴妃娘娘能哄得皇上眉開眼笑了。
而等葉貴妃回了自己的宮裡,臉色終於寒了下來。致和帝老得越來越像一個孩子,皇位爭奪已經到了窮圖匕見的時候。而孩子,是任性的,他越覺得你想要什麼,就越不給;你表現出不想要的時候,他卻偏要塞給你。
司徒礫從致和帝宮裡請安出來,又去了葉貴妃宮裡。
司徒礫道:「母妃,兒臣依舊覺得若是咱們就藩,便失去了主動權。父皇大約就這一兩年了,這個時候離京,當真值得麼?」
葉貴妃現在什麼都不用裝了,依舊美麗的臉有些扭曲,原本柔和的線條終於顯示出幾分刻薄:「若非海貿上出了問題,本宮也不想走。但是你想想,跟咱們爭奪海貿生意的貨品皆是從松江口出發,兩江總督又是錢益年,你說那是誰的人?」
說起這個,司徒礫也是憤恨:「兒臣就不明白了,除了江、浙,咱們手上還掌握著閩、粵的海貿,怎麼一步步被蠶食得這樣厲害。這幾個月的分潤越發少了。」
葉貴妃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海外不過是未開化的異族,有錢的只有王公貴族,貧民百姓用不起咱們□□上國的東西,所以能買得起的人有限。對方只要說服了這些購買人群,貨物從哪裡啟航運出去並不重要。以前王家掌握閩、粵、江、浙所有洋船貨貿,乃是怕外省商人出來,搶走了銷售渠道,所以才需壟斷。而這次咱們的對手,似乎只想搶生意,並不想將咱們完全擠出去。」
葉貴妃越說越氣急敗壞:「對方似乎並不在意能賺多少錢,而是故意警告咱們!」這也是葉貴妃真正害怕的地方。對方像抓老鼠的貓,並不急著一口咬死老鼠。
不,其實因為葉貴妃是聰明人,又深諳這個時代的規則,所以想多了。在葉貴妃看來,介入海貿生意的是東宮。現在的東宮完全有實力像當年甄家、王家一樣壟斷海貿。那麼,故意不壟斷,便怎麼看都別有用心。
實際上賈赦組織的三家商隊之所以沒有將礫親王的海貿生意全奪過來,是因為這事壓根就是賈家兄弟和林如海合夥搞的,東宮未曾參與;而三人也沒能力壟斷其他幾省的港口,自然便和礫親王的生意處於競爭狀態。
誰能知道賈赦並非遵守三綱五常規則的古人,這些事也敢瞞著東宮額?因此誤打誤撞的,此事卻將葉貴妃嚇得要就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