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這冷暖自知的五來,賈敬對朝堂之爭的殘酷多了一層認識,賈敬道:「我都省得。」本朝雖然規定家中長輩過世需要丁憂,但實際操作中只有父母過世才丁憂,像賈敬的叔父去世,多半都是奪情留任,賈敬只需要在官服內再著素服就可以了。
但兵部右侍郎也是一個令人垂涎的職位,這次賈代善過身,不見得沒人以此事做文章,奪賈敬的官職。
榮國公過時候留下的權力真空,這些都是這些時日朝忠爭奪的焦點。自賈代善過身那日起,朝中註定了不太平,更何況賈赦還當眾活捉了一僧一道。
這件事甫一發生,便傳得沸沸揚揚。這些年一僧一道聲名顯赫,那鐵口直斷,預言成真的例子不勝列舉。
一僧一道之前的名聲有多響亮,這件事討論得就有多激烈。當然,大多數人都是在看神話破滅的熱鬧,唯有知道內情的人卻心慌意亂,其中便有甄貴妃母子和王子騰夫妻。
正如賈赦和賈敬所料,五年前,皇長子司徒巖拉攏了王子騰,而奪得京營節度使一職的過程也和賈赦的猜測如出一轍。
當年是王子騰夫人哄騙著王氏上的當,十幾年過去了,王子騰夫人都以為此事早就掩蓋在塵埃之中,沒想到還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剛得了訊息,我夜裡便派人去向姑太太打聽了,可惜去送信的婆子說榮國府現在各處門戶都換了凶神惡煞的家丁守著,水潑不進。不但如此,姑太太當家這麼些年,培養了那許多人,王服家的竟是一個面熟都人都沒見著,傳話都尋不到人,王服家的就回來了。難怪這賈恩侯變得如此無法無天,現在看起來,榮國府是被他完全掌控了。」說著,王子騰夫人又不忿罵道:「姑太太以前多要強一個人,沒想到如此無用,當家這麼多年,竟是一朝就被人將掌家權剝個乾淨。」
王子騰被賈赦打過,他更清楚現在的賈赦是多麼可怕一個人,眼中閃著晦暗不明的光,王子騰道:「事已至此,得想個法子將此事掩蓋過去才行。」
在屋子裡踱了兩個圈子,王子騰道:「我出去一趟。」便起身出了門。
而大皇子司徒巖在一僧一道剛被捉時就得了訊息,且第一時間入了宮。
甄皇后見兒子來請安,略寒暄便打發了宮裡的所有宮人,才皺眉小聲道:「多大的人了,怎麼慌慌張張的,這個點兒來請安,可是有什麼事?」
司徒巖早就開府,在王府住著,有自己的人,打聽訊息方便。而甄貴妃深居後宮,訊息不如宮外靈通,尚且不知道今日榮國府又發生了大事。皇子入宮請安是常事,但按慣例皆是一早入宮,用過午膳出宮,下午入宮頗少。所以一看兒子這個點兒來,甄貴妃就知道有要事,清了場。
待宮人都退下後,司徒巖道:「母妃,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去鬧賈代善的靈堂,被賈赦當眾活捉了。」
甄貴妃一聽,面色大變,道:「這訊息可真?他們二人那樣大的本事,賈赦那個草包能活捉他們?再說現在以這二人的聲望,誰敢輕易衝撞?」
「千真萬確!」司徒巖道:「賈代善的靈堂多少人在場,那許多人親見還能有假麼?現在此事已經傳得滿京城皆知了。若是這二人被打死了還好,現在被活捉,兒子怕帶出別的事來。」
甄貴妃神色一凜:「他們敢!有些事爛在肚子裡,或許還能留條狗命,若是說出來,死無葬身之地。那兩個神棍雖然裝神弄鬼,卻不是笨人,當不至於那麼蠢。」
司徒巖自然能想到這一層,但是這二人活著他就內心不安:「母妃此言雖然有理,但到底不保險,兒臣想讓他們徹底閉嘴。」說著手掌在脖子旁劃了一下,做了一個滅口的姿勢。
甄貴妃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她擔心的是別的:「我聽皇兒說那兩個神棍武功可不弱,他們都被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