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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姍耘應該害怕的,可此時卻跪得挺有骨氣,她說:「是,我愛他。」
這個堅定找死的態度,讓李和崇心微微一顫,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容易被直白的勇氣打動,是因為自己沒有。即便是沒有希望,她也能答上一個「是」字,讓他這麼一個明善的對手,都不禁敬佩羨慕。
李和崇轉開頭,去看窗外的晨光,慢慢爬上扶疏的花木。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真心地好奇,問:「你不害怕嗎?」
吳姍耘答道:「害怕,但更怕來不及說出來。」幾滴淚滴在她手上,這句話似乎是他們感情的終止,又像是公之於眾的誓言。
李和崇久久未說話。
他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半明半昧的晨光中,陷入一種難言的迷夢。
眼前粉色的宮裝下是光潔的肩,肩頭微翹,他貼掌上去,正好立在掌窩中,沿著溫柔漂亮的曲線撫摸,會有個小小的骨突,桀驁地擋道。他忍不住落下一吻,嘴唇接觸到光滑細膩的面板,不忍離開,流連著一路往上,是修長的脖頸、髮際線,耳後有刨花水的味道,他看見發間那朵薔薇,忍不住跪起身,把整個身體貼在她背上,用嘴咬下那花,薔薇下落被ru峰截住翻了個身再落下去
李和崇腦中似乎聽見轟地一聲,猛然驚醒。
他順手抓起一張軟墊蓋在自己腹上,努力平復,望見窗外柔嫩的晨光已曬去霧氣,變得明亮灼眼。
他不禁又窘又困惑:這一幕太真實,彷彿真的發生,但他的苦戀暗戀從未得到過任何溫柔的回應,哪裡會有這樣讓人沉醉欲狂的一幕發生。
他深吸一口氣,掩面苦笑。
叩門聲,規規矩矩地三聲敲定,有人立在門邊問:「陛下,西宮來人了。」
李和崇疑慮片刻,還是決定不見那人,只隔著門問:「什麼事?」
「陛下,來人說太后為常掌正和遊擊將軍楊彥保媒了,今日常掌正便要出西宮回家待嫁,因提前了三個月,太后說三個月也夠了,但女官出宮最後一道手續還得辦完,得請陛下恩准。」這內侍說完,立在門邊留神聽。可屋內半邊沒有迴音。
吳姍耘跪在地上聽得一字不差,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抬眼悄悄看了李和崇一眼,只見李和崇不知何時趴到桌上,把頭埋在雙臂間,是個無奈痛苦的姿勢。
好半天,李和崇仍是那個姿勢,說:「準了。」聲音很悶。
等窗外人離去。
李和崇忽然抬起頭,頹然地癱坐,眼中帶著些許自嘲的笑意望著吳姍耘。
吳姍耘也沒有料到,師父與皇帝這麼多年的糾葛就這樣簡單兩個字便終結。
「看到了嗎?他給太后找到了兒子,太后便放了常碧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我是皇帝,卻無能為力。」李和崇說,「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把你扯進來嗎?」李和崇問。
這話不需要吳姍耘回答,要答她恐怕也答不太對。
李和崇說:「因為除了殺父之仇還不夠,還需要奪妻之恨。」他忽然大笑起來,說:「他們就這樣算計我,佈下個天羅地網把我罩在其中,他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他突然跳起來,飛快地走過吳姍耘身邊,開啟門,直奔養心門。
吳姍耘出來,見到李和崇身後跟著的竟然是從前景仁宮的大太監姜叄。
只見姜叄跟在李和崇身後,一路小跑一路問:「陛下,要擺駕哪兒啊?」
李和崇忽然站住,說:「西宮,你給我套馬,我要去西宮。我要去見青瑜,我要見她。」
李和崇不知從哪裡突然生出滿腔的熱血,開宮門,騎馬到西宮。
可這一路的顛簸,將他氣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