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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粉、花鈿,分門別類,一應俱全,那盒子一個賽一個的精緻好看。
‐‐江循說過,這些小玩意兒他攢了很久了,等到時候一口氣送給秋妹,秋妹看到了,肯定高興。
還有好幾包沒有來得及拆開的雲片糕,棗花糕和醍醐餅。
‐‐江循說過,他喜歡吃甜的。
而在已經燒盡了的釋迦法陣前,玉邈跪在雪地裡,手掌拼命抓起了一團雪,竭力催動體內已經空竭一片的靈力。
‐‐回去,回到過去,求求你,讓我回到過去。只要回到結陣前就好。
但是他的身體是一個空殼,他什麼也阻擋不住,他就連時間都暫停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亂雪、或者說秦牧,懷抱著江循,帶著一臉茫然的秦秋,緩步走過他的身邊,吝於再給他一個眼神。
玉邈的身體回到了數年前的西延山。
那個時候的他甘心情願為江循變成一個空殼。
現在的他是一具無能為力的行屍。
他低聲喊:&ldo;江循。&rdo;
沒有人答應他。
紀雲霰扶著玉邈,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發力抓緊他的肩膀。
玉邈抬起目光,夢囈著去抓秦牧的衣角:&ldo;我錯了。……求你讓我看他一眼。&rdo;
他拼命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力量被抽取殆盡的結果,是他只將手臂舉高了半尺有餘,手指就開始發抖。
他跪在地上,滿眼都是虛晃的殘影,逼得他滿頭大汗,金色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在他的身上,像是要把他融化成一灘水才罷休:&ldo;讓我看他一眼,讓我……&rdo;
‐‐江循還活著,說不定還有救,說不定他只是痊癒得緩慢了些,說不定……
但一個聲音在他心裡愈加清晰地響起來,從低低的喃語,細細的耳語,漸漸變得聲如洪鐘。
‐‐玉邈再也沒有江循了。
‐‐再也沒有了。
他的手指終究抓了個空。
亂雪看也不看他,繞開了他的手,徑直朝前走去。秦秋似有不忍,路過玉邈身邊時垂下頭來,一滴眼淚直墜而下,滾燙地砸在了雪堆中。
釋迦陣法結束後,那負責鎮陣的法器便各各返回主人身邊,廣乘亦是如此,在玉邈的右手側,發出細細的蜂鳴,如同哭泣。
玉邈全然無視了它。他機械地把抬起的手收回,貼在臉上,反覆地移動、撫摸,似乎是想確證些什麼。
但是他什麼都摸不到,他的臉上全然沒有眼淚,眼底乾涸一片,只剩下空洞、困惑和淡漠的絕望。
另一個念頭,卻逐漸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江循……怕黑。
‐‐他一個人,會怕黑。
秦秋跟著亂雪亦步亦趨地走著,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劍刃劃過鞘身的嗡鳴,隨即便是一聲皮肉撕裂的悶響,緊接著便是紀雲霰難以置信的驚叫:&ldo;……玉邈!&rdo;
……秦秋驀然回頭。
地上的玉邈把自己摺疊成了一個絕望的壓縮符號,他的雙手交握在身前,緊緊握著廣乘的劍柄。
廣乘決絕地徹底地將玉邈刺了個對穿,只剩下一截短小的劍柄留在體外,劍尖帶著淋漓的鮮血,從他的後背貫穿而過。
秦秋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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