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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下傳來一個極為平常的、男人的聲音:
「我為斬殺無慘而來。」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無慘大人已經消失了,跟你兄長一樣。」明知道沒可能,我還是忍不住勸他,「我是荒川的水神,知道緣一閣下天賦異稟,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的力量也不過是神明所賜,你只是神明手中的刀而已。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執著的人,就不要…」
話音未落,一道灼浪就已襲到眼前,卻繞過了我,直奔我身後的童磨。
快到看不清他的動作,乃至看不清他這個人。
「躲開!別讓那刀碰到你!」我大喊一聲,沖那道陽炎般的身影撲了過去。
出乎意料地,童磨的反應比我想像的快。空氣的溫度急劇下降,平地一連升起三道厚實的冰壁,憑空生出了大片閃耀著寒芒的蓮華之刃和尖銳的冰刺,如同暴風驟雨般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
然而這也只是稍稍阻滯了那道身影一下,只見金色的炎流原地一個迴旋,三道冰壁幾乎一瞬間就被砍開巨大的缺口,冰蓮也在灼熱的劍氣前消融殆盡。
屬性剋制啊…真不愧是天敵。
「滄龍·走蛟!」
我邊召喚出三途河的洪流,邊以自己都無法想像的高速沖了過去,在那把赫灼之刃揮向童磨脖子的一瞬間,用盡全部的力氣舉刀擋在了他面前。
強烈的撞擊讓我全身被震到好像要碎了一樣,這男人揮刀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議,簡直如同凌空劈來的雷。這種情況下通常不是刀斷就是人飛出去,於是我拿出了先前對付早雲的那招,側了下刀身想卸掉他刀上的力道,然而發現不行,那樣做得話,力量不夠的我根本擋不住他的刀。
於是我被那道炎流直撞了出去,好在沒飛出去多遠,就落在一個巨大的手掌上,回頭一看,童磨坐在睡蓮菩薩的肩膀上,嬉皮笑臉地說:
「緣一閣下上來就是如此漂亮的斬擊呀,那我也不客氣啦。」
說罷他兩把金扇同時展開,輕輕一抬,大片冰蓮蔓從大地上和虛空中生長出來,彌散開夾雜著血色的冰霧,頃刻天地間一片蒼茫。
是「凍雲」和「蝕」。我心領神會地跳起來,趁著浩蕩的洪流奔襲而至,衝擊到那道身影的一刻,長刀向天空高高舉起。
「雨瀑!」
大雨傾盆而下,在高空化作無數冰晶和雪花。冰的蓮蔓開始瘋狂蔓延,半空落下密如急雨的冰刺,如同冬日倒掛冰凌的屋簷突然斷裂。
白霧瀰漫,我賭對方可能一時看不清,便抓準時機對童磨腦內通訊。
「他是通透視野,儘可能隱藏氣息!」
童磨回我一連串抱怨:「真是的,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呢!這麼快的劍技真的是人類嘛?」
「當然不是人類,他可能已經成了神靈,畢竟活著時就是天生的神降載體啊!」我快速說道,「我能看清,我們來共享視覺。我纏住他,你輔助我就好,記住不論用什麼血鬼術都一定和他拉開距離,我一個人能擋住他。」
「好的哦!」鬼歡快地答道。
這種情況下也能保持輕鬆愉悅的語氣,不愧是你,童磨。
話音未落,瀰漫的雪霧突然被熾烈的金炎衝散,蜿蜒如遊龍的劍氣破開一切阻礙,直奔那尊睡蓮菩薩而去。
我已經無暇分辨這是哪一個劍型,腦子裡只剩下罵人話。
該死的,這人是有什麼毛病嗎?到底為什麼一聲不響就是咬死了童磨不放?
鬼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那巨大的冰菩提,轉身隱入漫天風雪。轉眼冰菩提就碎成了幾大塊,如同冰山般轟然坍塌。但很快,血鬼術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彷彿有很多個童磨在同時發動攻擊。
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