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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熟悉的嗓音許久未聽,還能認得,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終於躲不掉。再見時,她已幾乎與他等高。
他誇張地比出一個高度:“你長得好快,我跟不上了。”
不論外邊的風言風語多麼厲害,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如往昔。用不著客套,無需寒暄。所謂鐵哥們,不是隨便叫叫。
她笑了,也只有這樣的友情是亙古不變。
“走,我帶你看好看的。”他牽起她的手,不提防觸碰到縱長的冰冷,垂落的視線窮極那一方閃爍的黑暗。
怔怔地回頭,她笑意不變。
他們並肩站在二樓的露臺,冷風吹亂了發,也吹亂了他隱隱的無措。
“拉斯,他們說,你和殿下……”
他說不下去,她卻是懂的。
自那夜被同伴欺凌,修奈澤爾換她的衣裳全像是升級版。布料、款式、做工不說上層,卻也精美。所以人們開始猜測,那夜她離開雜亂的房間,和殿下縱情一夜,便有了不同的待遇。
這些傳聞,她知道,他也知道,只是誰都不提罷了。
“我和他,什麼也沒有。”拉斯菲爾蒂張開右手,食指上的鑽石在夜空下多了些神秘感。
——那不是什麼名品,但也不便宜。據說是殿下為哪家小姐買的,後來對那位失了興致,便送給了她。她把玩著那顆鑽石,問他:“我可不可以去賣錢?”他答:“恐怕不行。這一款沒有黑鑽,是我為了捉弄她特別定的。”也就是說珠寶行的店員都知道,那枚鑽戒是修奈澤爾殿下的。
她不問他信不信,因為他們之間從沒有謊言。無條件的信任對方,也成了天經地義。
“我就知道。”費德里垂下目光,有些難言,“可是……”
“可是鄧普斯不信。他覺得我就是那樣的賤女人。先是你,然後是殿下。”
“你……”
“我都知道。”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些日子裡心頭的猜測是事實。她是故意躲著他。因為她很清楚鄧普斯怎樣看她,而她不想他難堪。
她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靜靜看著那一切發生,哪怕一切的主角是她自己。就好比是馬戲場裡的看客,再熱鬧與她之間都有舞臺的隔閡,而舞臺上的他們像小丑。
他不再說什麼,只是和她肩並肩地看著夜色。
人們總愛說泯然眾人,說著小時候的機靈不代替長大後的通透。那是他們不知道,幼時的異稟天賦為人所知因他尚不懂藏拙二字,真正機靈的人不會讓你發現他的通透。
***
那之後,她不再躲著費德里,卻還是避著鄧普斯。
她很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他是記仇的人,碰巧她也是。能做到以禮相待,已是極好。
他們不常外出,可對外邊的風聲還是略知一二。比如最近流行於上流社會的話題,是關於卡倫特、法克斯、特里昂三大家族的子嗣。他們從未曾露面,或者極少露面。
當一直銷聲匿跡的人重歸人群的視野,那勢必有一些事情將要發生。
拉斯菲爾蒂照舊在修奈澤爾處看書,書櫃裡的藏書她已經看了一大半。他就在她面前辦公,滿桌的公文是她稍抬頭便能看到。但她從來不看。
她已經過了被人寵愛的年齡,也明白不該看的東西永遠不要去看的好。
“過一陣子,我可能不住這兒了。大概你們也會搬家。”他沒有明說這個“你們”到底指代多少人。
“那我們大概不和殿下住一起了。”
“你想和我住一起嗎?”
她猜對了。
“可惜門不當戶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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