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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人關注這位不得聖心的御前侍墨。
除了文信侯世子沈英柏。
大長公主府上的宴會氣氛鬆快,座席排位歷來沒多少講究,想要湊在一起吃酒的公子哥們不分家族的坐在一起,都是常事了。
凌祺然怕皇帝吃宴的時候再問話,恨不得隨時拉著表哥,他是郡王之尊,席位十分靠前。
坐在這裡,沈英柏一抬眼就能看見楚珩,清楚又仔細。
伺候?但凡楚珩剝的蝦仁榛子,清晏總是會先拿勺子舀一個到楚珩的碟子裡,然後再給自己吃一個。
清晏雖然年幼,但他是帝國太子,從小就習慣了被人伺候,是刻在骨子裡的金尊玉貴,今日若剝蝦仁的是東宮女官,他還會分一個嗎?東宮女官有那個膽子接嗎?
但楚珩有。
沈英柏垂下眼睛,握緊了酒杯。
儘管家將還沒查清這位御前侍墨在宮裡的事,但此時此刻,就憑眼前這一幕,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宴過三巡,大長公主作為今日的壽星,和駙馬一起來了男席這邊,和賓客們一起喝兩杯慶生酒。
酒過,凌燁就沒有再多留,起身準備回宮,這也是慣例了,他在這兒,其他人不敢放得太開。
大長公主和駙馬將他們送出來,大白糰子卻還沒待夠,抱著姑祖母的脖子不撒手,期盼地看著父皇。大長公主最是慣著他,一看這架勢,連忙開口要將清晏留下。
凌燁掃了糰子一眼,不願在壽辰之日拂了大長公主的意,最終還是點點頭準了。
回到馬車裡,凌燁摸了摸楚珩的臉,微蹙著眉問道:「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時間還早,我們去街上逛逛?」
楚珩點點頭,靠在凌燁懷裡,離他更近一些。
馬車不緊不慢地前行,外頭是喧嚷的內城主街。大長公主府修在皇城和內城的交界,無論回宮還是去旁的地方,這條道都是必經之路。
凌燁掀開簾子,透過琉璃軒窗往外看了一眼,前方是間茶坊,他想著楚珩方才在宴席上沒吃多少東西,正要開口吩咐停車,變故陡然而生。
茶坊二樓,一陣噼裡啪啦的掀桌碎盞聲後,五六個人突然破窗而出,為首的刀客戴著斗笠,從欄杆一躍而下,直直朝街道上衝來,底下人群霎時驚慌四散,喊聲迭起,一時間場面混亂非常。
隱在四處的天子影衛立時警惕,旋即朝馬車的方向靠近。
紛亂的聲音一路傳到車內,楚珩皺了皺眉,從凌燁懷中起身,坐直了身體。
那名跳下來的刀客似乎與後頭幾個蒙面人是仇家,刀客就地一滾,躲開身後凌空而至的幾枚飛鏢,奪了匹拴在樁子上的馬,上鞍就跑,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天子影衛首領凌啟目光沉沉,立在車前,身體繃成了一張弓,手已經按在劍鞘上。
緊跟著刀客跳下來的幾個蒙面人隨即縱馬跟上,揮鞭直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長街上,警惕地看著一群人你追我趕,即將從他們的馬車前掠過。
身後,與茶坊相連的二樓,一名沒有跳下來的蒙面人推開窗子,悄無生息地將弩架在了窗臺上,對準街上的刀客——
弩箭上弦。
楚珩耳尖微動,眼神驟然一凜。
下一瞬,冷箭承載著萬鈞之力破空而來,朝著馬車的方向——
與此同時,楚珩抬手按在了凌燁肩上。
「公子!」這是凌啟在提醒。
凌燁耳邊聽到了破空聲,外頭天子影衛同時動了起來,他剛要將楚珩護進懷裡,就被楚珩按在肩上的力道壓倒在馬車上。
「鏘——」
這是箭矢撞在凌啟劍上的聲音。
「全部拿下。」車外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