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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安眠藥。我記得某天早上醒來時她曾直勾勾地凝視著我,開口說道:“知道吧,你睡覺沉得像是中了邪,要不然就像被人下了藥。”其實當時我既中了邪又被下了藥,不過我自己卻一無所知。
“你想說說這些指紋是怎麼回事嗎?”吉爾平說道。
“有什麼料都一起倒出來吧。”坦納說。波尼把一個厚厚的皮面活頁夾擺到桌上,活頁夾的邊角已經燒焦,“認識這東西嗎?”
我聳聳肩,搖了搖頭。
“這是你太太的日記。”
“喔,不可能,艾米可不記日記。”
“尼克,其實她是記日記的,記了大約七年的日記。”波尼說道。
“你怎麼說都行。”
大禍就要落到我頭上了,我太太又亮出了一招。
艾米·艾略特·鄧恩 事發之後十日
我們駕著我的車越過州界線進入伊利諾伊,開到某個蕭條的臨河小鎮裡,找到了一個格外破敗的小區,花了一個小時工夫將車擦拭乾淨,把鑰匙插在點火器上,然後扔下了車。這輛車跟各種風波頗有緣分:把車賣給我的那對阿肯色夫婦頗為神秘,接手後住在歐扎克的艾米又顯然是個不法之徒,但願伊利諾伊州某個落魄的傢伙也能用這輛車找點樂子。
完事後,我們又駕車駛過連綿起伏的群山回到密蘇里州,透過重重樹影,我的眼前終於出現了閃著粼粼波光的漢納梵湖。德西的家人在聖路易斯,因此他樂意認為那一帶歷史悠久,跟東海岸一樣悠久,但這種說法壓根兒不成立。漢納梵湖並不是因為某個19世紀的政治家或內戰英雄而得名,它是個私家湖泊,於2002年由一位名叫邁克·漢納梵的開發商打造而成,後來才發現此人有份兼差——非法處理有害垃圾。相關社群一片譁然,正在競相為他們的湖泊起個新名字——我敢肯定有人已經提過“科林斯湖”這個名字。
儘管該湖泊的佈局頗為精心(只允許某些住戶泛舟湖上,禁止汽船上湖),德西的居所又雅緻堂皇(那是一座具有美式規模的瑞士風格莊園),我卻沒有一絲動心。德西就是有這個老毛病:拜託你了,德西,要麼就帶著一身密蘇里味,要麼就跟密蘇里完全撇開干係,不過別弄成四不像呀,別把“科林斯湖”打扮成 “科莫湖”。
德西靠在自己那輛“捷豹”車上,抬眼仰望著湖邊別居,因此我也只好歇一歇遙望那番景色。
“我和母親在布里恩茨湖邊住過一所精緻的小房舍,這所房子就是依樣建造的,只缺了當地的一片山景。”
“缺的何止山景呢。”我心中暗自想道,卻還是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胳膊上,開口說:“領我去屋裡看看吧,一定美輪美奐。”
他帶我四下轉了轉,別居里有著十分氣派的廚房,全是花崗岩配鉻合金,客廳裡有成對的壁爐,雙雙通到露天平臺,平臺俯瞰著樹林和湖泊。地下有間娛樂室,裡面擺放著一張斯諾克檯球桌、飛鏢、環繞立體聲、吧檯,還附帶一個平臺。娛樂室延伸出一間桑拿浴室,旁邊則是一間酒窖。樓上還有五間臥室,德西把其中第二大的一間給了我。
“那間屋我重新粉刷過,我知道你喜歡暗玫瑰色。”
其實我早就不再喜愛暗玫瑰色了,那已是高中時代的往事。“你真是個貼心的人,德西,謝謝你。”這句話我說得發自肺腑。我每次說“謝謝你”都挺費勁,我也不愛開口說這句話,人們盡了他們的本分,卻還要等著你錦上添花地誇上幾句,憑什麼呢?!
不過德西一心沉溺於別人的謝意之中,彷彿一隻正受愛撫的貓,差點兒樂得拱起了背,此時此刻,說聲“謝謝你”還是值得的。
我將帶來的包放到了自己的房間,千方百計示意晚上難以奉陪——我得瞧瞧人們對安迪的自白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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