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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小祖宗。”
“什麼?”
“你是家裡的小祖宗。”
“我有一個孿生妹妹,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感覺到波尼私下裡對我有了一些看法。艾米最愛的一隻花瓶正躺在地面上,倒是通身完好無損,一角靠著牆壁。這是一件結婚禮物,一件來自日本的傑作,每週清潔工來打掃我家時,艾米都把花瓶收到一邊,生怕人家砸了花瓶。
“那只是我的一種猜測,關於你為什麼會在這個關頭等警察:你已經習慣了讓別人來拿主意吧?!”波尼說,“我的弟弟就是這樣,跟出生的順序有關。”她邊說邊在記事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
“隨你怎麼說吧。”我惱火地聳聳肩,“你還要不要問問我的太陽星座,還是我們開始幹正事呢?”
波尼和氣地對我露出了一縷微笑,等待著。
“剛才我傻等了一會兒,是因為……我是說,她顯然沒有跟朋友在一起。”我邊說邊指著客廳裡的一片狼藉。
“你在這裡已經住了兩年,對吧,鄧恩先生?”她問道。
“九月份就滿兩年了。”
“從哪裡搬來的呢?”
“紐約”。
“紐約市嗎?”
“是的。”
這時她伸手指了指樓上,不吭聲地徵求著我的同意,於是我點點頭跟在她的身後,吉爾平又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在那裡是個撰稿人。”我脫口而出。即使到了現在,即使回到家鄉已經兩年,我卻仍然不樂意讓別人認為我這輩子都一直窩在密蘇里州。
波尼說:“聽上去令人印象深刻。”
吉爾平說:“那你寫些什麼?”
我順著自己上樓梯的節奏說開了:“當時我為一本雜誌寫作(這時上了一級臺階),為一本男性雜誌(上了一級臺階)寫一些關於流行文化的文章(這時又上了一級臺階)。”到了最上面一層臺階,我轉身看見吉爾平正掉頭回望著客廳。
“流行文化嗎?”他邁步上了樓梯,邊走邊喊,“那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
“流行文化嘛。”我開口說道,這時我們已經走到樓梯的頂端,波尼正在等我們,“電影、電視、音樂,嗯,不過你知道,不是什麼陽春白雪的高雅藝術。”話一出口,我不禁打了個寒噤,“陽春白雪?”這是什麼話,我這口吻還真是盛氣凌人哪,人家兩個鄉巴佬只怕得靠我把陽春白雪的英文好好詮釋一番,把屬於東海岸的高雅英文解讀成中西部地區的鄉土語言呢。
“她是個影迷。”吉爾平說著指向波尼,波尼點了點頭,表示他沒說錯。
“現在我在市中心開了一家酒吧,名字叫作‘酒吧’。”我又補了一句。“我還在一所兩年制專科學校教書呢。”我暗自心想。不過如果再補上這麼一句話顯得有點兒欲蓋彌彰,再說我又不是在與姑娘約會。
波尼正在打量浴室,站在門口攔住了我和吉爾平的去路。“酒吧,”她說,“我知道那個地方,也喜歡那個名字,非常高階。”
“聽上去像個高招,處處啤酒環繞的生活糟不到哪裡去。”吉爾平說。這時波尼又走向了臥室,我們緊跟在她的身後。
“有時候,人生真義盡在杯中哪。”這句不合時宜的話剛一出口,我又打了一個寒噤。
這時我們進了臥室。
吉爾平放聲笑了起來,“酒中滋味,豈不妙哉。”
“那隻熨斗還開著,看見了嗎?”我開口說道。
波尼點點頭開門走進了寬敞的衣櫥間,“吧嗒”一聲開了燈,一邊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拂了拂襯衫和禮服,一邊走向衣櫥間的深處。她突然弄出了一陣聲響,又彎下了腰,轉過了身,手裡拿著一隻裹著精緻銀色包裝的方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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