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說邊輕輕捏了捏指關節,看上去頓時打起了精神。
在飯廳的餐桌旁邊,里奧丹與貝拉斯克斯一邊在自己的座位上前傾著身子,一邊開口問我一些問題:出事的是誰,在哪裡出的事,拖了多長時間。他們兩個人確確實實豎起了耳朵,這麼說一點兒也沒有誇張。兩名警員避開我打了一通電話,里奧丹告訴我,總部方面已經為此案派出了刑警,看來我居然有幸得蒙警察局另眼相看了。
里奧丹第二次開口問我最近是否在小區附近見過陌生人,又第三次提醒我迦太基有一群四處轉悠的流浪漢,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我疾步穿過房間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毫無疑問是個女聲,“鄧恩先生,這是‘康福山’養老院。”——是“康福山”養老院,我和瑪戈把患了老年痴呆症的父親就送到了那裡。
“現在我不方便接電話,待會我會給你回電話。”我兇巴巴地說,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康福山”養老院那群女工作人員讓我很是看不順眼,她們一個個不苟言笑,顯得一點兒也不體貼。她們的工作又折磨人薪水又低,也許因此才從來沒有笑過,也從來不說一句暖心的話。我知道我不該對她們發火,其實讓我火冒三丈的是另一件事:我的母親躺在九泉之下,父親卻一直在人世徘徊。
這個月養老院的賬單應該歸瑪戈料理,我敢肯定七月的賬單歸瑪戈,但我也敢肯定她認定應該歸我料理。我們已經幹過這種事情,當時瑪戈評論道,我們一定是一起下意識地忘了寄支票給養老院,其實我們兩人真正想要忘掉的是我們的父親。
我正把躲在隔壁空屋子裡的那個陌生男子講給里奧丹聽,門鈴卻響了起來,聽上去沒有一絲異樣,彷彿我正在等人送一份比薩餅外賣。
兩名刑警帶著一臉倦容進了屋,看上去已經忙了一天。又高又瘦的男刑警長著一張錐子臉,女刑警則醜得出奇——那可真是醜得駭人聽聞、鬼哭狼嚎:一雙丁點兒大的圓眼睛牢牢地釘在臉上,彷彿釘上了一對紐扣,臉上長著一隻又長又歪的鼻子,面板上遍佈著小疙瘩,又細又長的頭髮顏色好似一隻灰兔。不過話說回來,我跟醜陋的女人倒是頗為親近:把我撫養長大的三個女人都長著一張不太好看的面孔,也就是我的祖母、媽媽和姨媽,但她們個個聰明、善良且風趣,一個個都是堅韌的好女人。在我交往的女孩中(應該說在我認真交往的女孩中),艾米是第一個漂亮女孩。
醜女人先開了口,說出的一番話跟貝拉斯克斯警員小姐差不多,“鄧恩先生?我是郎達·波尼,這是我的搭檔吉姆·吉爾平刑警。據我們瞭解,您正在為尊夫人擔憂。”
這時我的肚子咆哮了一聲,聲音大得讓全場都能聽見,但一干人紛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們要四處瞧一瞧,行嗎,先生?”吉爾平說。他的雙眼下耷拉著眼袋,一撇小鬍子裡夾雜著稀稀拉拉的白鬚,襯衫並不算皺,但穿戴在他身上卻彷彿顯得很皺,這位刑警看上去像是有股香菸和酸咖啡的味道,其實聞上去倒有些“黛而雅”香皂味。
我領著刑警們走幾步到了客廳,又伸手指著屋裡的一片狼藉。兩名年輕警察正小心地跪在客廳裡,彷彿在辦什麼要緊事,正等著別人悟到他們兩人的重要性。波尼領著我走向飯廳的一張椅子,不再待在那一片搏鬥的痕跡旁邊,但仍然能夠抬頭望見那塊地方。
郎達·波尼把里奧丹與貝拉斯克斯確認過的要點又問了一遍,一雙專心致志的小眼睛一直凝視著我。吉爾平單膝著地蹲了下來,仔細審視著客廳。
“你有沒有打過電話給朋友和家人,或者打給可能跟你妻子待在一起的人呢?”郎達·波尼問道。
“我……沒有,目前還沒有,我想我在等你們警察。”
“啊……”她露出了一縷微笑,“讓我來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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