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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丫頭很聽話，躬身應下。

喜娘&ldo;哎呦&rdo;一聲開了口：&ldo;這可不合規矩。公子莫心急，再候上幾個時辰。等入了洞房啊，想瞧多久吶，就瞧多久‐‐&rdo;尾音揚高，調子拖得長長的。

喜娘說完後，絹帕一抖，笑得開懷。

阮綿綿臉紅彤彤的，咬唇又羞又躁。餘光裡，少年面上也染了層輕薄的紅暈。

阮綿綿心中稍解氣，想了想又更惱。乾脆別過頭，不看他。

&ldo;無妨。您先出去喝會兒茶。&rdo;

他使了個眼色，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攙著喜娘的胳膊，嘰嘰喳喳道：&ldo;您別累著了。快出去歇歇。&rdo;

可別說，這兩小丫頭看著瘦瘦小小，力氣可忒大。

喜娘尋思著，她這剛來也沒多久。該做的事一樁也沒做完。這會兒工夫，萬萬談不上累。

可她再一瞧面如冠玉的新郎官。心裡清亮亮，啥也明白了。這公子雖是同她說話，眼神可一直不離銅鏡前的姑娘。

哎，人家小夫妻想說說話，她犯那門子糊塗，攔著做什麼。

這麼一想，喜娘也順勢讓兩丫頭扶出了門。

門被體貼合上。屋內瞬間安靜了。

阮綿綿坐下，盯著銅鏡裡的自己。卻不看他。

&ldo;這是做什麼？&rdo;

她竭力壓制怒氣，指著檀木箱上的新娘喜服。

王玄策行至她背後，彎身問：&ldo;你不喜歡？&rdo;

昏黃的銅鏡裡映著兩張臉。阮綿綿視線錯開，不願看他。

他笑了聲，聲音清越：&ldo;時間緊了些，衣裳來不及細做。往後補給你旁的。&rdo;

漆木託盤裡整齊放著鳳冠霞帔。大紅的喜服上金絲為線，繡著精細的鴛鳥圖案。

稱得上精緻。

她再不懂繡工，也知道這套喜服定然耗了不少銀子。

阮綿綿閉了閉眼，狠心說破：&ldo;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rdo;

她抬頭，認真道：&ldo;阿策，我當不了你的妻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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