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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想有個女兒，像你一樣。&rdo;

尾音極輕，似情人間親密呢喃。

阮綿綿想哭。

她抬眼看向面前人。少年長身玉立，鳳眸清正藏笑意。

可縱然他樣貌再好，她也不敢相信兩人同寢的情景。

要瘋，要瘋。

阮綿綿眼皮直跳。

他若肯放棄成親的念頭，讓她立刻喊他&ldo;爹&rdo;都成。阮綿綿絕望地想，若他只是想要個女兒，她願意做他乾女兒。

不過亂想了半天，她硬是剋制住邪惡的念頭，沒敢把那聲&ldo;爹&rdo;喊出來。

一番耽誤，夜色漸濃。

萬幸的是，王玄策當夜歇在隔壁。

阮綿綿埋首被中，一夜輾轉無眠。

挨至破曉，才淺淺睡下。

睡意朦朧時，有人撫了撫她額頭。耳邊輕語呢喃，她想睜眼，眼皮卻似千斤重。只迷迷糊糊哼了幾聲。

門鎖開了又合。一切歸於安靜，阮綿綿陷入沉沉的夢鄉。

半睡半醒間，耳旁人聲嘈雜。

&ldo;呦！新娘子怎麼還在睡呀。這可不成。&rdo;聲音越來越近，&ldo;姑娘，姑娘！快醒醒！&rdo;

肩膀被人一陣晃，阮綿綿費力睜開半隻眼。

瞬間受了驚嚇。

一身喜氣紅裳的大娘，站在床側。臉上笑得像朵花：&ldo;姑娘，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貪睡。&rdo;

大娘絹帕一揮，伸手拉她。

阮綿綿擁緊被子，嚇得舌頭打絆：&ldo;大……大喜的日子？&rdo;

&ldo;是啊，&rdo;大娘答，&ldo;一輩子可就這一回。姑娘可不能馬虎。雖說離吉時還早，可也得早準備不是。&rdo;

阮綿綿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就被人拖著兩臂拉起來了。原來那大娘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姑娘。

三人齊動手，根本容不得她說&ldo;個&rdo;字。

待阮綿綿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按在妝檯前。

昏黃的銅鏡裡映著她發懵的雙眸。

&ldo;等等！&rdo;

阮綿綿慌了，回頭問大娘，&ldo;您是誰？&rdo;

&ldo;我啊，&rdo;大娘笑呵呵指了指自己，&ldo;我是您夫君請來的喜娘。有我柳娘在，保管姑娘的婚事順順噹噹完成。&rdo;

喜娘朝身旁的小姑娘招手：&ldo;快把妝匣裡的木梳拿過來。&rdo;

說話間，喜娘已上手撫了阮綿綿的頭髮。

&ldo;姑娘頭髮長的又多又密。就是可惜了，不是烏黑。&rdo;喜娘盯著枯黃的發尾，嘖嘖可惜。

喜娘梳了會兒，又說：&ldo;姑娘夫君雖瞧著面冷。可我柳娘看多了新郎官，旁的不敢誇海口，眼力見還是有幾分的。&rdo;

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帶著喜氣：&ldo;依我看吶，姑娘夫婿是個面冷心熱，曉得疼人的。姑娘日後……&rdo;

阮綿綿噌的一下站起，腦袋如亂麻。

&ldo;您別忙活了。我要見他。&rdo;

&ldo;見誰？&rdo;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愉悅。

阮綿綿側頭望去。門外，少年負手而立。上挑的眉角掩著清淺笑意。

她看著他，不說話。

那人步入屋內。揮了揮手。

&ldo;你們先下去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