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秀色若可餐(第1/3 頁)
辰王最近心緒有些不妙。
更不妙的是此時有個風流翩翩的俏公子正極力勸著他一起去天香樓聽曲兒。若換成旁人,決計是不敢的,但這人是徐老國公的嫡孫,自小進宮伴讀一起讀書練字的交情。
辰王被吵得頭疼,一時鬆懈,兩人現已在二樓包間裡喝酒聽曲兒了。京中最好的酒樓——天香樓,樓中人人以花為名。
“公子,喝酒。”鳳仙舉起酒杯送到辰王嘴邊,明眸皓齒,生的甚是秀美,她心中暗自盤算:這兩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哥,若能被這樣的人看上,贖了身,做個紅袖添香的丫鬟也是好的。
辰王面色清冷的端起酒杯隔開了靠近的鳳仙。
鳳仙自小在秦樓謝館長大,察言觀色、變色測向的本事是一點不弱的,被拒了也不惱怒,只柔柔的漾開笑意,體貼規矩的做些倒酒佈菜的瑣事。
徐允章斜瞥他一眼,“你俗事繁忙,也該懂得偷閒作樂才是。”他手中端著酒杯,略略斜了身子歪靠著,神態間頗有慵懶之意。
“斟酒。”旁邊的丁香極懂風情地上前來,一滴未灑地注滿。
辰王眸色淡淡不欲理他。
榮國公有兩個兒子,三個嫡孫。長房長子徐修平性格方正,沉穩務實,很得看重;而次子徐允章卻是個不喜功名,整日只曉吃喝玩樂的浪子;二房唯一子名懷安,尚在牙牙學語中,不做多語。
‘日後家族重任自有長子擔起,我呢,只用安享這綿延富貴便是了。’——徐允章曾眯著眼晃著酒杯如是說道。
自視窗望出去,街上扎燈結花的一片勤快火熱,徐允章手指在扶手上輕敲幾下,眸色幽深,“過兩日便是七月初七了,京城裡未嫁的待娶的在室男女都要出門來,長街上定然很熱鬧。”
辰王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時有些怔松。
徐允章又慢悠悠地道:“說來,前幾日還聽母親提起謝家夫人正為嫡五子相看媳婦,不知現如今京內有幾家閨秀正當年?”
辰王瞥他一眼,“聽說老國公瞧你日日放浪形骸不拘管束,已準備親自挑個孫媳了?”
“若是誤了哪家的姑娘,那可罪孽深重了。”徐允章意興闌珊地扶了扶額頭。
“你知曉便好。”辰王擱下酒杯,立起身道:“我還有公務,先走了。”
“慢走,慢走。”徐允章微微歪著頭,仰脖喝下杯中酒,嘴角含著一絲飽含深意的笑意。
初七日,掌燈時分,西市熱鬧起來,燈會中男男女女大多結伴而來,處處笑語喧譁。
“……王爺,可要去訂下的雅間歇歇腳?”侍衛試探著問了一句。此時氣氛著實古怪,不過自晚間王爺說要來廟會,就夠讓人驚詫怪異了。
辰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默然片刻,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轉身欲走,小腿上卻隱隱刺痛,低頭一看,一撮蒼耳緊緊趴在了他的靴子上,上面還連著根紅繩。他俯身將蒼耳摘下,順著蒼耳上的紅繩望過去,紅繩的另一端,竟然是一位女子。
她頭戴帷帽長紗及腰,看不清面貌,但捧著一盞玉兔燈籠左看右看,那股喜悅之情卻是掩飾不住的,叫人看了也心生歡喜。
辰王靜立在那裡,不由眯了眯眼,彼時周遭燈火璀璨,掩映在紛紅的燈光裡,她一身月白綾裙更顯得愈發不俗,灼如一支嫋嫋亭亭立於水中的芙蕖。
他的心臟劇烈跳動了起來,手心稍稍用力,紅繩牽扯,撩起了她裙襬的一角。
嘉月感到異樣,抬頭怔住——俊眉朗目,深藍錦服,他緩緩踱步而來。
她微怔片刻,很快恢復如常,低頭微微屈膝,見了個禮。
辰王將一截紅繩遞了過來,嘉月微微側頭使了個眼色,采苓隨即上前施禮,甚是恭敬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