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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朱竹清走了過來,十五當即迎上前去問道。
“‘雲本無心水自閒’能吟出這等詩句,他真是個草包?”,注目正向歌女走去的的唐離,朱竹清這句話說的既淡且輕。
“那便又怎的?看他那裝束穿戴,也不過一破落戶子弟,縱然有三分才學,又能有多大出息!那裡值當的學兄如此看重。”,十五滿不在意道。
“破落戶子弟?破落戶子弟能得金州使君親自書薦?可巧的是,這使君還姓鄭,滎陽鄭!”,最後三字,朱竹清幾乎是從唇齒間擠出來的一般。
“滎陽鄭!”,口中唸誦著這三個字,十五臉上的不經意已徹底消失,片刻之後,才見他驀然色變道:“那今歲‘拔解’……我可是聽說,當初這小子初來道學,學正大人可是多次探問過他學業的!”。
十五這句話使朱竹清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此事我知道!此子如此隱忍,沒準兒就是出自那老狐狸示意!本歲拔解名額只有兩個,一個早定給了本道李觀察使內侄,這誰也動不了!至於另一個嘛!難道我便拱手相讓不成?”,語至最後,他那俊秀的臉上竟隱隱有了猙獰之意。
“若這小子真與滎陽鄭氏關係非淺,倒的確是……”,十五話剛說道此處,突遭朱竹清冰寒的眸子一瞥,頓時轉口道:“無論如何,小弟總是支援學兄的,只是不知我兄有什麼打算,要不再找我那表兄……”。
“此事不可!”,剛一聽到這裡,朱竹清斷然拒絕道:“唐離身份曖昧!今日又得韋使君看重,加之禮部侍郎賀知章即將南來,現在時機太過敏感,若再用舊法,沒準兒就會引火燒身”。
“賀侍郎要來襄州?”,身為道學生員,十五自然知道賀知章的身份及在詩壇士林的影響力,此時陡然聽到這個訊息,也是一驚,隨後他又跟上續道:“學兄,這可是天大的機緣,萬萬不可錯過,只是小子既然不能打,又該……”。
“老學正那一塊兒,我自會請家伯父出面”,冷冷看著山亭中正與那歌女說笑的唐離,朱竹情沉聲道:“至於你,去找你那表兄,務必要將這個女子所有的一切訊息都給打探出來,他既身在公門,這事兒應該不難辦吧?”。話聲剛畢,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自在唇邊浮現……
第五十七章 歡宴
室外星月晦暗,室內一燈如豆
燈是江南最為常見的魚油燈,明滅跳動之間,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傳來。
燈下有一紙素簡,燈前有一個少年。
少年一如他投射在牆壁上的影子,已經許久未動,他的眼睛竟似已凝固在素簡上那首蘭花體書就的小詩上:
日日悲傷未有圖,懶將心事話凡夫。非同覆水應收得,只問仙郎有意無?
“喵……嗚……”,良久,良久,一隻夜貓的悽叫聲驚醒了沉思的少年,緩緩伸出手去拿起素簡,喃喃唸誦之間,一聲輕嘆悠悠而出,“阿霞,你究竟在那裡?”。
少年自然便是唐離,詩會後的第三天中午,當他一如往日回到賃房處的小院時,卻不再聽到那熟悉而溫馨的“叮噹”聲,隨後這幾日,林霞竟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了無蹤影,剩下的便只有這一紙書簡。
再次凝注書簡,這僅僅是試探?還是逼宮?這個問題,唐離想了許久,卻始終難以定論。
“只問仙郎有意無?”,這七字之重,重逾千斤!
客居寂寞,加之與林霞脾性相投,兩人又是日日相處,唐離後世今生第一次意義上的初戀來的離奇而猛烈。
唐離毫不懷疑自己現在對林霞的感情,但是僅僅相處四月,就突然接到這樣婉轉逼婚的詩簡,卻依然讓他一時方寸大亂。
結婚!怎麼結?且不說他心中毫無心理準備,便是真有此心,以他現在的狀態和條件,又該怎麼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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